他奋力反抗,但最终双拳难敌四手,在几人疯狂围攻下受伤倒地不起。
昏死前那一刻,明文被鲜血模糊的双眼只看到一高大男子手执折扇,嫌弃地挡住口鼻,笑地猖狂又解气。
“小子,你以为你名字里有个‘文’字,就会读书、有学问了吗?你以为仗着夫子对你的偏宠便能为所欲为,不将任何人放在眼里了吗?哈哈!如今还不是跟条狗一般任小爷收拾?简直不知死活!
告诉你,小爷我弄死你,就像碾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今日我便让你这引以为傲会读书的脑子,变成一滩浆糊,看你还如何在这安平书院得意露才!”
小主,
接着他手中扇子一挥,那些狗腿子再次挥舞着棍棒朝着自己扑了过来。
明文始终都未看清那人的长相,只在最后那一刻才看到他手里那把扇子的弧形扇坠。
而方才那枚玉坠,竟与那日那人折扇上的一模一样。
竟是他?
但他百思不得其解,自己并未与那黄修明有过什么过节。
甚至在那之前,自己都未与那人打过照面。
但听他那话里的意思,之所以他找上自己,是因为自己读书好的缘故。
呵!
他不明白这是什么道理。
难道就因为自己读书好便让他不快?
不快便要取人性命?
县令之子,果真是横行霸道,狗仗人势!
明文凝眉看向快速消失在街角的马车,拿上糕点去与明诚、明武汇合。
明诚肩膀扛着方才采买的粮食,骂骂咧咧地将粮袋扔在牛车上,快速拉过草帘盖好。
“真是奸商!前几日精米还一百八十文一斗,今日竟然要我二百五十文一斗!你们说他们是不是想钱想疯了?不如直接去抢好了!”
闻言,两个弟弟互相对视一眼。
“怎会涨得如此厉害?”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由于旱灾,这两年的粮价相比往年已经高出两倍不止,如今却持续上涨,这是不给老百姓留一点活路呀!
明诚示意他们看向交了进城费的那些难民,“雁过拔毛,兽走留皮,不过如此!他们这是要让人家将最后一点儿骨头渣子都吐干净喽!”
可难民一旦离开,最终不还是要本镇百姓继续承受这些?
出镇子时,他们看到门外依然聚集着很多难民。
有人神情麻木,倚在墙根儿愣然看向来往路人。
有人踮脚往里面张望,期盼快些看到进去采购粮食的家人的身影。
看到兄弟三人赶着牛车出来,有人立马双眼放光盯着车上。
因为他们的衣裳虽也有补丁,但比之难民身上的可干净整洁多了。
且这三个年轻人整个状态都很好,不像他们逃荒这一路,早就被苦难磨平了一切棱角,眼神更是灰败颓靡。
这一看就是附近村子里来镇上采购的。
有几名男子一直坐在一棵树下,对于三兄弟印象深刻。
他们方才过来时,牛车上拉着野物,这几人从草帘的一角瞥见了。
此刻从镇子出来,定然是已经将野物卖掉。
那他们身上定然有银钱,且看那车上草帘下必定有方才在镇上采购的粮食等物。
思及此,为首的中年男子缓缓站起身。
其他几人见状,也跟着站了起来。
明诚兄弟三人异常警惕,见状立马从车上抽出柴刀,像三头雄狮一般目露凶狠盯着那些人。
余辉映照下,刀锋折射出几道瘆人的寒光。
几名汉子脚步一顿,脑子立马清醒了几分。
他们互相对视一眼,见领头男子抬了抬手, 便不敢再贸然行动。
相比于这三人,他们还有别的选择,有更容易得手的目标。
他们身上有刀,又身强力壮,没必要跟他们硬碰硬。
明诚在前赶着牛车,转头冷眼看向已经驻足原地的几个难民。
“他们不对劲!”
“二哥,我也知道他们不对劲,我瞧着方才他们都要追上来了!”此刻心都还在狂跳。
纵是经常上山打猎,与动物搏斗已习以为常,但与人真刀真枪地干,还确实没有过。
明文墨眸紧盯后方,“二哥说的不是这个不对劲,你没看他们中间全是壮年男子,看向咱们的眼神儿犹如猎物一般?”
被三哥这么一提醒,明武回想方才那些人看向他们时的眼神确实不似正常人。
好在被三人的气势和手里的柴刀喝退。
否则还不知会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