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那个可能,明武忍不住趴在车梆上干呕不止。
明诚、明文沉默不语。
这便是吃人的乱世。
令人后怕的是,他们差点也沦为逃荒的难民。
白氏怀里的悦宝冷不丁打了个小喷嚏。
白氏:“……”
闺女她打喷嚏了?
是她错觉吧?
悦宝努了努秀挺的小鼻子,奇了怪了,难道是谁想她了?
这一路上,三兄弟警惕又沉默,各有心思。
待到村口,狗子们远远便嗅到了熟悉的气味,从树后探头一看,立马撒丫子迎了过来。
“哈哈!表现都不错!走,回家!”
明诚坐在车辕,弯腰摸了摸狗子们的脑袋,绷了一路的神经这才放松下来。
明文看向村道那头,并未见可疑之人尾随,也才放下心来。
明武脸上盖着一草帽,嘴上叼了根草,双臂垫在脑后,正屈腿躺在车上。
闻声起身伸了个懒腰,再次躺了下去。
“哎!到家了,终于到家了!”这一路提心吊胆,看来没啥事儿还是少往镇上跑。
游氏正抬手擦着额头上的汗水,坐在一树下歇息,听到狗叫声传来,忙朝村口看去。
见是明家哥仨,忙起身热情地打招呼,“诚哥儿,你们这是去镇上回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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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如今真是长了记性,跟谁也不能跟明家不对付。
她还指望以后明家有啥好事儿能带上自个儿。
别的不说,就他家给村民们分的那叫红薯的作物,她已经偷偷去看过,还真的结了果实,且一结就是一窝。
啥也别提了,肠子疼。
此事她连自家男人大布都没敢说。
以免隔墙有耳,让里正知道了,再给自个儿扣上一个手脚不干净、糟蹋粮食作物的帽子。
她是真怕了那个铁面无私的老东西。
明诚扯了下唇角,颔首,“嗯。”
伸手不打笑脸人,但他并不觉着如她那般自私贪婪的人能说改就改。
没有多余的话说。
牛车从面前行驶过去,游氏一双眼睛紧紧盯着车上,草帘下面定然有不少好东西。
估计这哥仨去镇上卖野物,又卖不少钱吧?
自家那个废物!就不能学学人家的本事!
思及此,游氏愤恨地挥舞着手里的扫把,恨不能将面前的地扫出坑来。
三生子媳妇柴氏抬手擦着汗,挎着篮子打后山回来,篮子里不少新鲜野菜。
见游氏撅个嘴,脚下的地似跟她有仇一般被她用扫把使劲戳着,她忍不住开口:“咋了这是?那地绊你了?跟它也能有仇啊?”
游氏被吓了一跳,转身拍着胸口白了柴氏一眼,“你这是要吓死谁啊?走路一点儿声都没有!”
柴氏看了看天色,确实有些晚了。
但俗话不是说,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她方才那副模样,跟做贼心虚似的。
游氏可不就做贼心虚吗?
她偷偷扒的便是柴氏家的红薯。
谁让这个娘们儿处处与自己作对来着?
但想起那事,总是亏心的,面色很难放自然了,便赶着人赶紧走,“哎呀!快回家做你的晚食去吧,不是不舍得用你家春草吗?”
柴氏:“……”
这死八婆!这是搁这儿阴阳自己呢?
“呸!活该你扫大街,好好干,否则我告诉里正你偷懒,还不服教化!”
游氏一噎,看向柴氏的眼中都带着刀子。
柴氏得意地走开,根本不去理睬游氏的怒火中烧。
这厢,明家兄弟三人已经回到家中。
明煜忙跑上前帮忙拿东西,“二哥,你们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