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因为老族长第一年孝,即使新年,家中也没有寻常人家的热闹,只除了祭祖更隆重之外,便跟寻常一样日子素素静静的过罢了,酒席宴会等一概皆免,上至王昖,下至各房子弟也都不去参加其他家族的宴会。
王博和王麟北去的事情也因此没有费什么周折便被元帝陛下和王昖准了。
出建康城这日,天色放晴,远山上如火枫叶映衬着白雪皑皑,分外妖娆。
出城后王博便令护卫把马车上王家的徽记摘掉,只做寻常客商模样北行。一路上马不停蹄,只想快快抵达彭城,见到自己魂牵梦萦之人。
建康城内,贺敏带着自己的乳母婢女等回娘家,和温夫人说了会儿话之后便找贺康。
贺康从外边进来,兄妹二人在偏厅小叙。贺敏便向贺康叹息:“真真不知道三郎从哪里弄了那么个人来,简直是那个狐媚子再生。整日里把三郎迷得神魂颠倒的。”
“傻妹妹。”贺康无奈的扶额,“你是正室,怎么跟一些姬妾争风吃醋?那些人若是不好,你便做主处置了就是,或打或卖,不过是些奴才而已,你处置了她们,难道谁还能挑你的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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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打发了她,还会有别人。”贺敏无奈的叹息,“大兄,我的命可真是苦。”
的确命苦,谢家阿瑛比贺敏晚出嫁两个月,人家都有了身孕。连贺绮都已经怀上了孩子,而她这个正室的肚子还没动静,这在大家族里可是很不好的开端。
最重要的是,谢燕文与贺敏并不恩爱,二人可以说是相敬如冰。想到之前因为婚期的事情谢燕文一拖再拖,凭谁也难免多想。
贺康的眉头紧紧地拧在一起。他比谁都清楚,贺敏如此的处境无非是因为一个人——那就是阿绣。
若是当初贺家答应把阿绣作为媵妾陪嫁过去,谢燕文绝不会是如今这种态度。这个谢燕文,因为阿绣真真是着了魔了。
兄妹二人正在发愁之际,门外有人回道:“回大郎君,属下有要事禀报。”
贺康猛然抬头,低声道:“进来说话。”
“是。”一名黑衣护卫应声而入,看了一眼坐在贺康身侧的贺敏,请了安,方才回道:“郎君,我们派去彭城的人都失去了音信。据属下断定,那些人怕是遭了不测。”
“什么?!”贺康顿时惊呆,“如此隐秘之事,如何会出了这样的差错!有没有查出来是谁做的?”
“回郎君,那些人没有一点音信,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属下无从查起。”
“混账!”贺康拍案而起,指着那名护卫怒道:“这件事情一定要查清楚!”
护卫应声而去,贺康在屋子里转了几圈,终究是愤愤不平。贺家养的人总也不至于如此白痴,八个人尽数被杀死,还不知道是何人下的手,这样的事情能不叫人胆寒么?
“大兄。”贺敏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缓缓地站起身来劝道:“大兄先别着急。早前我听说,王九郎和十一郎请了陛下的圣旨往北境督查军情去了。你说这事儿跟他们有没有联系?”
贺康的脚步一顿,转过身来看着贺敏,良久才抬手拍拍额头,叹道:“若是王博出手,那就无可厚非了。”
贺家再怎么样也还不是王家的对手,更何况王博以督军的名义出手,杀几个暗卫那是仁慈,若是把那些暗卫说成通敌的奸细,整个贺氏就要覆灭了。
何况,凭着王博对阿绣的宠溺,当初的九公主和十公主都先后被送去了和亲,如今为她杀几个暗卫根本不在话下。
“阿敏。”贺康为难的叹了口气,“这件事情到此为止吧。别再打阿绣的主意了。”
“大兄!”贺敏蹙眉跺脚,“可是三郎他……”
“就算阿绣还活着,她如今也只能是王九郎的人。三郎也无可奈何。”
“难道就为了一个残花败柳,他就这样冷淡我……”贺敏终是不甘,背过身去抹泪。
贺康无奈的劝道:“总要从别的地方想办法才好。你也不要一直端着架子,总要放下身段来让三郎对你上心才好。对了,母亲不是替你弄了一个方子么?记得每日都要吃,不要怕苦。等将来有了孩儿,你才算是有了依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