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云笼罩的天空,像是在暗示着什么,粮与军民已被妥善安置,我却并不因此懈怠。
此行军驻扎之地,据神录记载,曾是草木丰茂而富有水泽之地,却渐成如此沙砾遍布之地。
不出我所料,此番让我远征战场情形,绝非简单,父亲既往体健,当年本不愿引起争端,不得已而对抗敌军。
我军虽连续取胜,但正如父亲当年那般,即将胜利时遇阻力,而敌军士气大振,而这阻力究竟由何而来,竟是无人知晓。
而父亲恰在此纷争之时病情加重,不由让我尤为在意,若云霭当真承蒙太清之气,是否能治愈父亲。
我召来云霭,她同营中医者一般一袭青衣,容貌并非艳丽却隐隐透出异于常人的气质。
“云霭拜见王。”她居于下位,我却敏锐察觉她略微灼热的目光。
我时常在将士的目光中见到此种炙热的敬仰,但若云霭真为妖,不应与他们相同。
“多礼了,云医师请入座,不知医师可知受召缘由?”
闻言,她便起身作揖,衣袖覆盖纤细双手。
“此番受召之事,沧大人已告知小女,小女誓为陛下效命,王有事相问,小女当知无不尽,尽无不言。”
听此,我看向次白,微微颔首,而他明白我意思,召离众人,仅仅余下我与云霭两人。
“云医师医治我营数位战士,未曾用药籍之药也不曾用医书之术,不知是何种医术,又可会术法?”
“回王,小女所用之法其实并非医术,若是一定要论,可称为巫术或是法术。”
“无论之前或是方才,云医师皆同意为我效命,而我又将如何信任医师?医师当知晓此术法之效用,若不为我所用则是大患。”
我话语中的含义,云霭自然知晓,面对此等威慑她却并无胆怯,而是面不改色的陈述故事。
她的神色不似作伪,我心中已有思量,派人送云霭归还,我并未叫人看守。
“王可是担忧那一杯酒不足以证明云霭不会倒戈。”次白询问我。
“否,我未让她饮下那杯毒酒,不过是寻常茶水罢了。她所言之事,十中有八为真。”我在棋盘上落下一子。
次白了然而道:“王既然下此决断,必然有根据,王从来善于判断言之虚实。”
我笑了笑,又看着次白道:“白,莫要如此信任于我,人在世上怎会无过错,何况决断。况此刻帐中无他人,无需如此称呼。”
我舍棋盘于一边,而随意倚靠于次白胸膛,感受他呼吸有些紊乱。
“若是要问为何不使她饮那酒,若她所言为虚,那酒对于妖类无用。若她所言放弃妖身借人之身,那毒酒更无意义。”
我起身而自剑鞘抽出长剑,寒光乍现。
“此刃名为千仞,锋利非常,淬炼之物乃至炎之水,即使金刚练做妖身,也将被其斩下,何况失去妖身之妖。”
我将长剑收入鞘中,那寒气销声匿迹。
“先前我已派人查探,而结果印证其身并非妖身,虽不能十分肯定,但时至今日只能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