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震元背着手,俯视着骞画芸,那神情实在是可恨至极。
而骞画芸即使伏跪于地,她的腰杆仍然是挺直的,她握着刀的手上是薄茧,显示着多年习武的痕迹。
即使受制于人,她还是那般傲骨和优雅,神情那样平静,眼神却显露着嫌恶,仿佛对此刻侮辱她之人不屑一顾。
她早已置生死于度外,只默然地冷睨着余震元,好像在看一个笑话。
余震元仍然是那般癫狂的神色,他已然根本不在乎别人看他的神色,只是自顾自地说着,已然疯魔。
“即使拥有极强大的血统,也难以拥有如同你这般的天赋。你与你丈夫慕行,合称为仙界双刃,当年名噪一时,是出了名的神仙眷侣。”
“再说慕行之妹慕百馨,仙界第一用练者,其练让无数武士闻风丧胆,虽为家族传承之术,一直传女不传男。”
“即使代代相传也难有登峰造极者,慕百馨便是那个天才,甚至超过其兄,其天赋让练家子都羡慕不已。”
“这罕见的天才,竟非出现在四大门派,皆为你们族内,上天可真是不公。”
余震元又笑着说道:“可即便这样又如何?当年我与你们比武大赛相对,皆是惨败,罔我作为清云派天才、掌门首徒,却丢尽了脸。”
“我日日刻苦修行,不敢荒废半日,才换得掌门青睐和这仙界剑王之称。偏偏你们什么都要压我一头,那剑神之称又落在骞临风身上,我实在是不能服气。”
“可是如今呢?你、慕行、慕百馨皆不是我的对手,而受制于我。那骞临风不在此处,你又不能联系他前来,便由他的儿子作为替代吧。”
“我布局如此多年,耗费无数心血努力,终于报了多年受辱之仇。”
“那日师父走火入魔,清云一蹶不振,那魔军实在是厉害,即便是你们这些仙界奇才也难以抵挡。”
“可有人知我当时的仿徨?清云不得不搬往这棱州。师尊功力尽然失去,又神志受损,多少人想要放弃她?”
“这群忘恩负义的无耻之徒,曾经过师父那么多恩惠,就这样弃她于不顾。”
余震元的笑容减弱,而目光阴狠,看上去便是想到了当年之事。
“那又如何?那些想要将我师父取而代之的人皆被我铲除,我终于当上了掌门,但是谁能懂得我的心情!”
说到这里,他目眦欲裂,狂笑不止。
“那些说我对师父不敬、罔顾人伦而有逾越之念的人,皆被我折磨致死。”
“我早便决定了要娶她为妻,即使她疯癫又如何?何况花上百年,即使花上一生一世,我都甘愿。”
“哪怕不择手段,我也要让她恢复神志和功力,她那般优秀的人,怎么能被埋没至此?”
难怪,余震元身为清云掌门,那把剑上面却挂着一块看上去有些老旧却保护完好的象征清云首徒身份的坠。
必然是当年他做首徒时他师父送于他的,他时刻佩戴以做纪念。
“无论是慕家,还是你们璇玑宫都罪该万死。我要那救她,你们阻挠我,你们到了现在的下场,都是你们活该。”
我已然知晓他为何非要施展那上古禁咒,根本不是为了去上界,他只想要功力和力量,只想满足自己的私欲。
他这样的人,不落败是不可能的。
他自私自利又恣意妄为,阴险狡诈、思绪繁多,根本无法静心修行。
有一句话,便是反派死于话多。
这余震元的话实在是太多,我却有些听不下去,只想斩他于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