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院落中出来,我的心情可谓五味杂陈。
本以为那余震元是用越临的父母要挟于他,未曾想越临父母居然在异界,难怪难以联系。
魂珠,我默念。
这究竟又是何物,我却有些熟悉。
之前越临说他父母游山玩水,如今看来却不是这么回事,应当是为了这魂珠而奔走于四处。
究竟为何他们要将此事要瞒着越临,只说是游山玩水,却不说是去异界。
听骞画芸所述,那异界必然是极凶险之地,否则他们消失了几年,又怎会让慕云起前去护法。
甚至慕云起受到骞画芸之召,都不能回到仙界。
骞画芸虽然说起来轻巧,她所谓的子孙满堂只能说是有越临和骞岳吧。
毕竟慕云起并没有成婚,更不用说有孩子了。
要用这么多人的性命去阻止余震元,他背后的力量究竟是何等强大。
“阁主、右使,掌门有请。”叶雪羽说道,她神态自若,并无什么异样。
我看向越临,他垂眸不语,日光照在他的脸庞上,让他的睫毛在面具上投下一层阴影。
优雅、华丽,似狐一般。
优雅如狐,这是我对越临、骞岳的印象,见了骞画芸后,这也是我如今对骞家人的印象。
阳光照耀着他,让他仿佛全身都在发光,我看着他琥珀色的瞳孔,又想到骞岳变成冰蓝的瞳。
他们两人的长相有些相似,气质却相差甚远,而我却独钟情于越临,这对骞岳大概有些残酷。
骞岳无意中流露出的那些温柔,却让如今敏锐的我能够察觉到。
对此,我的心中却愧疚大于其他,而我每次请求他,都是关于越临。
那日,白狐之事,我在白光之中看见的碎片,他的身影是那样寂寥,好像被冰雪浸透。
可我终究不会,也不能是那个将他从孤寂中解救出来的人。
我又想起骞岳,昨日应当是在梦中去往上界,又见到他,可下界并没有他的踪影,也不知去了何处。
不过看他与柯郁对话内容,应该也是为了那恶之碎片之事,大概确实忙碌无暇顾及此处。
他说过,即便是他,在下界能干预的也是有限的。
我想,虽然担心越临,我却不能自私到让骞岳为此付出巨大代价。
“既然掌门有请,那便走吧。”我见越临沉默不语,便如此说道。
“是,请随我来。”叶雪羽点点头,便走在前方。
我看向墨已,对他使了个眼色,他微微点头,我心中稍微安慰了一些。
我轻轻牵住了越临的手,他的手很温暖又骨节分明,我感受着他手掌的温度和纹路,又调整成与他十指相扣的姿势。
他的眼神向我投来,我安慰一笑,对他做了个口型。
他本来沉思着又有些严肃的眼神变得十分柔和而温柔,略微弯了眼,眼中有繁星点点。
“阁主、右使,请。”叶雪羽说道,又行了一礼,便往前走去。
我和越临踏入这院落,还是那日的地方,十分熟悉。
沉牧默然站在余震元身后,余震元依然保持着那虚伪的微笑,让人不适。
“今日贸然将阁主与右使请来,实在是叨扰,还请两位见谅。”
我心中冷笑,果真是虚伪的余掌门,做事和说话皆是滴水不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