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出来时,嘴上衔着一个油纸包。
村民们看过去。
“这是……”
大黄直接将油纸包递到明朗手边。
明朗顺势接过,在大黄头上呼啦一把。
“汪汪……”
他们在说谎哦!
快看看,他们这是有备而来!
相信小主人的爹爹定然能瞧出问题。
明朗眸光一紧,快速打开油纸包。
那些流民却是瞳孔微缩。
这狗东西!
它竟将那东西给藏了起来!
原来是搁这等着他们呢?
完了!
如今只盼着这些村民别瞧出什么来才是……
村民们好奇地看向明朗手里的油纸包。
烧鸡的香味直往鼻子里蹿。
大黄打哪弄来的?
再看看满脸惊恐眼神躲闪的流民们,还用得着猜吗?
大家不错眼地看着明朗快速将油纸包打开。
抬手在里面沾了沾,拇指和食指碾了碾,又放在鼻尖闻了闻。
小主,
就见他抬起眸子,看向一旁的里正,“里正,是迷药!”
里正气极,心头更是后怕不已。
抬手在仰头吐着舌头等待夸奖的狗子们头上挼了挼。
“好!好!你们都是机灵的!”
村民们纷纷抱着几个狗子亲昵。
“大黄,你们真厉害!”
“好样的!”
幸好他们够机灵。
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它们不但救了自己,还救了全村人的性命。
家家户户一口一口的省出吃食将这些狗子养大。
才能在今日此种情形下,被他们所救。
种因得果,大抵讲的就是如此吧!
几名俘虏看向这群陌生人的眼神盛满杀意,拳头也不自觉攥紧,他们心中的仇恨在这一刻再次被点燃。
人群中的斜眼往前站了站,眼睛盯着一旁的草丛,声音微微颤抖,却又带着坚定:“里正,他们就是流民,他们手里的刀和他们身上那种味道,小的再熟悉不过!
他们作恶多端,千万不能放过他们!”
逃荒路上,那一段不堪回首的记忆犹如潮水般汹涌袭来。
斜眼的爹娘为了给孩子们省口吃的和水,忍饥挨饿,最终生生饿死渴死在半路。
他和妻子带着孩子们,历经千辛万苦,好容易翻山越岭逃出临河县,却在山脚夜宿时被一伙儿流民袭击。
那伙儿人手持大刀,满脸狰狞,见人便杀,见东西便抢。
他为保护幼子,一个疏忽,没看住妻子和其他孩子,使得他们被那伙儿流民带走。
他带着幼子,无粮亦无水,沿着那些人逃跑的路线一路追了整整一晚。
最终,在一片荒芜之地,他见到的竟是几架大大小小被剔干净血肉的森森白骨。
一旁,还扔着妻儿那破旧不堪、满是血污的衣衫。
斜眼儿当即崩溃大哭,那哭声里满是绝望与悲痛。
幼子还不解地问父亲,他的娘亲和哥哥姐姐们去了哪里。
他没忍心告诉孩子,那些白骨就是他的娘亲和兄长姐姐。
他徒手将妻儿的尸骨埋葬,带着儿子继续逃荒之路。
可父子俩没吃没喝,大人尚且受不住,又何况一个不足三岁的孩子。
幼子最终还是没扛住,缺水少食又感风寒,竟也离他而去了。
他恨透了那些该死的流民,是他们害得自己家破人亡。
几个孩儿生得那么好啊!
特别是眼睛,都随了他们的娘,又大又明亮。
却被那些狗杂碎残忍残杀。
思及此,斜眼愈发悲愤,看向草丛的眼神像要将其凌迟一般,仿佛那草丛里藏着他所有的仇恨。
众流民:“……”
心里直犯嘀咕,他说咱们,眼睛为何一直盯着那处草丛?
其他的难民俘虏也遭受过同等厄运。
或是被流民抢掠过,或是如斜眼那般被流民害得家破人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