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偷袭桥头堡

所谓富贵险中求,自己经历了风险,得不到富贵显然是不公平的。

如此功勋却被怀疑被软禁,水牛男爵脸上的怒火真实可见。

军帐突然被掀开,夜风裹挟着沙粒扑灭半数蜡烛。

二十名佣兵沉默地立在月光下,他们皮甲上还沾着猿歌要塞的焦油,腰间悬挂的钩爪与吹箭筒在阴影中若隐若现。

最前排的独眼巨汉肩头蹲着只沙漠隼,利爪上缠着带血的信筒。

雷文德斯侯爵的银发在残存烛光中泛起冷辉。

他解下猩红披风,露出内衬锁子甲上密密麻麻的箭簇凹痕,这是三年前血战断齿峡谷的见证。

"拿我的银杯来。"他对侍从说道,镶嵌蓝宝石的传家酒杯在众人注视中盛满黑麦酒。

当侯爵鞠躬时,金雀花伯爵的佩剑当啷落地。

当然,鞠躬的对象不是他,而是对面的水牛男爵。

作为雷文德斯侯的政敌,金雀花伯爵可从未迫使对方向自己鞠躬过。

自己梦寐以求多年的情景,竟然就这么在眼前出现了。

可气的是,男主角不是自己的!

银杯被举到与水牛男爵的刀疤齐平。

"法尔尼亚的荣耀蒙尘时,是阁下的弯刀为其拭亮。"

酒液在杯底映出侯爵的眼角,"我以荣誉起誓,明日开始军议首席顾问的座椅只属于勇猛与智慧的雄鹰。"

帐外传来战驼的嘶鸣,水牛男爵布满老茧的手指摩挲着杯沿的古老铭文。

他突然将酒液泼向地图,暗红色的痕迹顺着圣乔安妮河道蜿蜒而下。

"我要三十桶鲸油,八百匹丝绸,还有……"

他拔出钉在桌上的弯刀,刀尖指向金雀花伯爵苍白的脸:"这位大人旗下一百名十字弩手。"

前两项都是奢侈品,是水牛男爵要求的补偿。

一百名弩手,则是纯粹报复刚才对方对自己态度不好。

连雷文德斯侯为了大局,都做出低姿态道歉的态度了。

相忍为国,而放低自己,这可不是一般的胸襟能做到的。

至少是这群眼高于顶的贵族们之中极其稀有的品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