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片热闹的沙滩上,抓蛤蜊的游客和居民们各有姿态。游客们大多穿着鲜艳的度假风服装,色彩明快的短袖短裤,戴着遮阳帽、墨镜,脖子上挂着防水相机,满脸新奇与兴奋。一位小伙赤着双脚,双手紧握小耙子,身子前倾、使劲往沙里一插,再用力一撬,双眼瞪圆紧盯着翻起的沙子,瞧见蛤蜊便咧嘴大笑,伸手迅速捡起丢进桶里。
一旁的本地居民则随性得多,身着洗得有些褪色的旧衣衫、挽着裤腿到膝盖上方,皮肤黝黑发亮。一位大叔双手熟练地在沙中摸索,摸到蛤蜊时,手指一夹、手腕一翻便丢进腰间网兜,神情专注又悠然,还时不时直起身,抬手抹一把额头的汗珠,望向大海,目光里满是对这片海滩的熟稔与眷恋。妇女们三五成群,弯腰弓背,边唠家常边劳作,手中动作不停,偶尔挖到肥大蛤蜊,便兴奋地招呼同伴,脸上笑出深深的褶子。
小六像脱缰野马,边跑边脱鞋,一头扎进浅滩,海水漫过脚踝,清凉之感瞬间驱散周身燥热。他弯腰掬起一捧海水,转身朝大哥用力泼去,水珠在日光下晶莹剔透:“大哥,快来呀!”宋张胜被泼个正着,先是一愣,随即也笑开了,脱鞋踏入海水,感受浪花轻抚,嘴里念叨:“好家伙,这海水劲儿还挺大。”
沙滩上贝壳星星点点,小六俯身捡拾,挑出完整漂亮的往大哥兜里塞:“留个念想,往后看到贝壳,就想起咱这次看海。”宋张胜摩挲着贝壳,纹路硌着手心,抬头望向远方海平面,海天一色里,几点白帆悠悠飘荡,仿若梦幻之景。海鸥低空盘旋,叫声清脆,小六伸手逗引,却总是差一点,惹得两人哈哈大笑。
临近黄昏,橙红落日悬于海面,把海水都染成暖橙色,波光粼粼。小六安静坐在沙滩上,身旁大哥宋张胜长舒一口气:“小六,多亏有你,不然哪能见这般美景。”小六拍了拍大哥肩膀,没说话,目光紧锁绚烂海面,满心沉醉,海风拂过发梢,这一刻,大海、落日与兄弟情谊,深深烙印在他们心间,大哥说:“等我有了钱我就住海边,住这里看着无边无际的大海心情肯定舒畅,再娶个围城的老婆,哈哈哈。”大哥的哈喇子都流出来了,小六微笑着说道:“可以的,这有什么难的。”
此时的铁厂里正在发生着不可思议的一幕
炽热的日光毫无遮挡地倾洒在铁厂大院,机器的嗡鸣交织着工人劳作的号子,一切忙碌而有序。突然,一阵震耳欲聋、堪比炸雷的摩托车轰鸣声由远及近,打破这份安宁。众人惊愕转头,只见一群身着破旧黑衣、满脸横肉的土匪,骑着十几辆摩托车,裹挟着滚滚烟尘,如恶狼般直扑而来。
打头的那辆摩托车一马当先冲进院子,车胎在地面上急剧摩擦,发出刺鼻浓烟。车上的土匪“嗷”的一嗓子怪叫,抬手就是一梭子子弹射向天空,亮闪闪的弹壳簌簌掉落。其他土匪见状,也纷纷效仿,一时间,铁厂内枪声大作,火光四溅。工人们哪见过这阵仗,惊恐地瞪大双眼,本能地抱头鼠窜,寻找掩体。慌乱中,有几个工人躲避不及,被流弹击中,惨叫着摔倒在地,鲜血瞬间洇红了衣衫,原本高效运转的生产线也因这场突如其来的灾祸被迫关停,机器戛然而止,只剩伤者的呻吟在空气中回荡。
这时,几个身形彪悍的土匪跳下摩托,直奔财务室,为首一人飞起一脚踹开房门,屋内瞬间尘土飞扬。
山风在破旧的矿区营地呼啸着,像是预感到即将来临的灾祸,呜呜作响。一群凶神恶煞的土匪如恶狼般冲了进来,手里长刀晃眼、枪械森冷,为首的满脸横肉,扯着嗓子嚎:“把保险箱交出来,谁敢吱声,老子崩了他!”
人群瞬间乱作一锅粥,尖叫声、哭喊声此起彼伏。就在这混乱当口,巩固却如一尊战神般猛地站了出来,他眼神滚烫、怒火中烧,顺手操起地上一根粗铁棍,大喝一声:“想抢保险箱,先过我这关!”声若洪钟,震得空气都微微颤栗。三个土匪见状,怪叫着扑上来,刀光闪烁,直逼巩固咽喉、胸口。巩固毫无惧色,身形一转,铁棍裹挟劲风,“啪”一声精准砸在当先一人手腕上,那人长刀落地,疼得嗷嗷直叫;紧接着反手一挥,又重重磕上另一个土匪膝盖,那家伙“扑通”跪地;余下一人面露怯意,被巩固一个箭步上前,铁棍抵在脖颈,连退数步。
“都闪开!这保险箱,谁动我就跟谁拼命!”巩固铁塔般立在箱前,铁棍一横,威风凛凛。反观副厂长二哥,早吓得脸色惨白如纸,整个人蜷缩在桌子后面,双手死死捂住嘴巴,身子抖得像筛糠,牙齿“咯咯”作响,大气都不敢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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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匪二当家见状,恼羞成怒,啐了一口:“妈的,给我上五个人,把这愣头青拉开!”五个身形壮硕的土匪闻声而动,呈扇形朝巩固围拢,脚步拖沓却暗藏杀意。巩固紧攥铁棍,嘶吼着抡出一道道弧线,铁棍砸在地上,石子飞溅,火星直冒,一时间竟将五人攻势悉数挡回。可土匪们仗着人多,几番试探后再次强攻,有两人瞅准空当,猛地抱住巩固双腿,其余三人趁机扑上,死死钳住他胳膊。巩固奋力挣扎,却动弹不得。
这时,一个满脸麻子的土匪眼疾手快,一把夺过铁棍,狰狞一笑,高高举起,照着巩固脑袋便是一顿没头没脑的乱敲。“砰、砰、砰”,沉闷声响彻四周,巩固只觉脑袋炸裂般剧痛,温热鲜血瞬间糊了满脸,眼前金星乱冒。他双腿一软,捂着汩汩冒血的脑袋,踉跄几步,重重倒在一旁,意识渐渐模糊。
“哈哈,到手了!”五个土匪得意狂笑,抬着保险箱就往皮卡上扔,箱身砸在车斗,扬起一片尘土。上了车,他们还不罢休,摇下车窗,朝那些瑟缩成一团、胆小无助的工人们肆意吐着唾沫,擤着黏糊糊的鼻涕,嘴里骂骂咧咧,而后扬尘而去,只留下面色惨白、受伤倒地的巩固,和一众惊恐绝望的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