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放下手里的活计,迎了出去,穿过院子时,余光瞥见尹浔枝屋里门窗大敞着。

她忆起今日尹浔枝见着齐夫人时的谄媚模样,不屑地踮着脚往里一瞧,鼻头忍不住一皱。

尹浔枝正对着妆镜梳妆,眸子里的碎芒晶莹,一扫这些时日来的颓败模样。

秋月一甩袖子,脚下步子加急。

“秋月姑娘。”那姑姑远远朝秋月招手,声音却压得极低,待二人走近些,才道,“你家小姐可醒了?”

秋月挽着那姑姑手臂,将人请进屋子。

“尹姑娘。”那姑姑谨慎扫一眼屋内,方才从袖袋里掏出一封信件,递过来,“我家姑娘让我将这信,拿来给姑娘瞧瞧。”

尹南安心底糊着一层浆糊般坐立不安,压着心底的焦急伸手接过那信件展开。

信件上的字并不隽秀,字迹潦草又猖狂,没有落款,但从言语间能断定,写信之人就是甘丘。

信里大抵的意思是:他回京述职,带的亲信兵力不能进上京城内,皆在远郊扎营等候,若是有需,可寻他帮忙。

“你家小姐怎么说?”尹南安知晓这信的轻重,郑重地将信重新叠好,交给那姑姑,“千万记得让你家姑娘将信件烧了。”

那姑姑连声应着,将信重新收回袖袋里,隔着袖袋又确认了番,这才缓缓抬了头。

“我家姑娘也拿不准主意,毕竟今儿才第一次得见。”她又拽下腰间的荷包,递过来,“那位爷还给了一处地址,姑娘这几日都要在夫人身边守着,便让我拿来给您定夺。”

秋月接过荷包,递给尹南安。

尹南安接过,看向那姑姑,道:“你同你家小姐说,这几日我那宅子里有些事要处理,若是要寻我,便去那里寻。”

一直到那姑姑离开,青鹤始终一言不发。

尹南安抬眸,二人眸光对上,她才问道:“你可有听闻甘丘此人?”

青鹤侧过面颊,思索了瞬,“我们做暗卫的,自然是要对朝廷里的官员有大致的了解。不过,至少两年前,我还未曾听说过有这样的人物。”

她面上依旧无甚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