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何事?”尹南安起身就要下榻,她瞧了眼外头还未完全落下去的日头,锁着的眉头压不住满眸子的愁。

“如今还未有准信儿。”青鹤也阴沉着脸,“只知晓是使团那头出了些事儿,使臣同九皇子,都受了些伤。”

尹南安身子一颤。

玄甲营这次负责使臣同皇子的安全,如今出了事,怕是萧家也不好收场。九皇子金尊玉贵况且不说,便是那北凌的使臣,丢了些随行的物件就搞得人仰马翻,如今在上京周遭受了伤,便是可大可小的事。

若是往大了去讲,引了战乱,怕萧家如何也承担不起。

“侯爷侯夫人那儿,可有什么消息?”尹南安将身子转向秋月。

秋月平时日最喜打听着这些是非长短,二公子出这么大的事儿,既然是从下人们嘴里传到侯爷夫人耳朵里的,就没有透不出的消息。

“侯爷散了宴席就匆匆出门了。夫人叫了大公子到跟前说了话,大公子也急急出了门。”秋月瘪瘪嘴,“其他的,就是一切如常的模样。想必是夫人下了死令,不让乱传。”

尹南安细细听着,扶着桌案将身子探进椅子里,伸手提了杯凉茶就灌了下去。

她蓦地一把拽住青鹤,“白爷可有说,玄甲营如今是何形势?”

她脑子里过了一遍信息,却在忆起那句“让你家小姐先回自己宅子里住”时,一下子又慌了神。

白沅儒这是在暗示她什么?还是让她此刻要同侯府翟清关系?若是这样,怕是萧北宸那头,并不只是失职出差子那般简单。

况且,以玄七同龙四那般的身手,哪有一道失踪了的道理?玄甲营里众多功夫了得的,便是明面上的千军万马,也能顶上一阵。

除非...

青鹤默了默。

“白爷那头,自是得了些消息,只是眼前的形势错综,需得几日辨个真伪。眼前传到上京的消息,玄甲营里排得上职务的,眼前都收了调令。鸿胪寺新派去的官员明日便抵鼎州,一切都待定夺。”

尹南安拽着青鹤衣袖的手慢慢卸了力,是了,若只是渎职,萧家也不会这般紧张。

“秋月,我们收拾几件衣裳,今晚出府。”

秋月不敢耽搁,刚一转身,却瞧着院门外一个姑姑踮着脚朝里头张望。秋月自然晓得,这是芷小姐院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