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松啊,你节哀!”
李永福叹一句,伸手拍拍赵有松的肩膀。
这一句,赵有松原本哭干了的眼立马又浮上一层泪水。
“有松,这话,论理我也不该说,可是我不说,村里人都看着呢!”
李永福又叹息了一句。
赵有松不说话了。
这时,赵有松家里被两个娘家侄女扶着走了进来。
她眼睛都快哭瞎了,整张脸蜡黄蜡黄的,一进屋就冲着李永福尖声道:
“我家老三是从医院拉回来的,不算横死的!”
“有松家的,三河是咋回事儿,村里人都知道。”
赵三河是被黑瞎子把头皮扒了,这才送进医院的,这也不算正常死亡。
“那我不管!反正我家三儿必须在家里发丧,李永福,你是不是成心跟我家过不去啊......”
赵有松家的一屁股坐在地上,拍着大腿哭嚎。
李永福不理她,淡淡看了炕上不说话的赵有松一眼。
就这一眼,赵有松就知道让儿子在家发丧的事儿没门了。
“玲子,赶快把你二姑扶西屋去!别搁这儿丢人现眼!”
打发走了老伴,赵有松双唇颤抖,低声哀求道:“永福哥,真不成吗?”
“有松,杨庆喜当初也是在村外发丧的。”
李永福说罢,把烟袋锅在鞋底磕打几下,重新插到腰间,走了。
赵有松失魂落魄的坐在炕上,久久没有说话。
好半天,他才喃喃自语的说了几个字——
现世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