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角说:“隔壁那个老头子死了,被他老伴发现了,我原本以为他活的窝窝囊囊,现在才知道原来他是成功人士。”
观众捧腹大笑。
看不懂字幕的,也跟着笑。
雷玛斯脑瓜子嗡嗡地。
原来有声音这么牛逼啊,还能这般表达啊……
主角说:“找婆娘有啥用?我白天看见你婆娘在你干活时候和别的男人眉来眼去。用中国话讲,就是——戴绿帽子。”
戴绿帽子四个字主角用汉语说的,字正腔圆,也不知苦练多久。
观众骤然听见自己的语言,激动的不要不要的,笑的小舌头乱颤。
“她也就是眉来眼去,不算戴绿帽子。”
这人说的“戴绿帽子”却很拗口蹩脚。
观众又是一阵大笑。
雷玛斯笑不出来。
他脸色黑如锅底。
主角调侃说:“帽子是不分深绿和浅绿的。”
观众笑不活了。
有人说过,如果一部电影的主角不被人喜爱,那这主角塑造是不成功的。
虽然有少数影片主角背道而驰,但总的来说没错。
虽说主角是个洋人,可观众已经喜欢上这个能打又懂得苦中作乐的洋鬼子。
很快,主角策划逃跑。
监守报告给长官,长官带兵去追。
此时,主角头发凌乱,胡子虬结,已不复当初意气风发的风范。
雷玛斯皱眉思忖:难道说,赵传薪等演员胡子和头发长了以后再拍的?
因为此时电影多半线性叙事,拍摄也是线性拍摄。
他不知道,赵传薪先拍后面,最后给主角修剪胡须,赵传薪亲自给他设计发型,然后才拍了第一幕。
这样,第一幕演员演技其实比后面更成熟。
当主角在深至人腰部的积雪中摔倒,观众紧张的脚指头抠地。
尤其是看到后面面目狰狞的追兵眼瞅着要追上的时候。
当看到主角拿着抢来的莫辛纳甘,躺地上手忙脚乱拉栓开枪,观众紧张的忘记了呼吸。
砰……
追兵胸口迸溅鲜血倒飞。
这精彩一幕让观众激动的起身。
他们哪知道中枪是什么样的?
只是觉得刺激罢了。
雷玛斯觉得这一幕拍的震撼人心。
具体好在哪,他又说不上来。
主角好不容易逃过了波罗乃谷地,达到日本人地盘。
他看见了汲水的日本少女。
本以为萨哈林就那样了,人心险恶,且苦逼的不行。
却不成想,在南岛上居然还有这种美少女,顿时惊艳了观众。
不必露肉,不必接吻,不必华尔兹,仅仅是朝阳洒在美少女皮肤细嫩白皙的脸庞上,看着她眉毛弯弯,就已经醉了。
“这比青楼头牌李金凤还美!”
有人惊叹。
这嘴替博得一片赞同。
这是电影的魅力,特殊气氛,特殊环境,特殊镜头构图,母猪也要赛貂蝉,况且赵传薪的女秘书除了有点小龅牙外真的挺美。
雷玛斯这会儿已经麻了。
连他也觉得那穿和服的日本少女漂亮。
真漂亮么?
或许吧。
但肯定没有大家说的那么美。
大家本以为主角已经逃出生天,接下来的事情却发生翻转。
那美丽的少女,一边笑着一边跟一个少年合谋毒杀主角,抢他的莫辛纳甘步枪卖给猎人,抢他的围巾和怀表等物换米粮……
主角中毒,但乌头草汤喝的少中毒不深,主角开始给自己灌肥皂水解毒,上吐下泻,最终活了过来。
观众破口大骂,都说:“小日本鬼子真该死……”
可谓是被赵传薪牵着鼻子走,情绪值拉满。
最后,主角大开杀戒,将渔村里的日本人杀了七个,包括少女和少年。
观众大声叫好,顿觉畅快。
也有人看着倒在血泊中的日本美少女暗道可惜。
不先霍霍一番真是白瞎了那脸蛋和身段。
鬼子士兵追主角,他将鬼子士兵引到波罗乃谷地,正好那里有守株待兔的毛子兵。
双方居然打了起来。
主角在枪林弹雨中没放弃希望,尽力求生。
朝阳映雪,忽然波罗乃河谷迎来一群不速之客。
为首的人平平淡淡的一句话:“我是维和军执行官列维坦,谁再敢开枪格杀勿论。”
便镇住了日俄双方。
主角得到列维坦赏识,列维坦告诉主角:“维和局人人穿的暖吃得饱,人人有工作有钱赚,生命得到尊重和保护……”
背景乐响起。
吉他独奏,一首《Sunflower》缓缓流淌进观众心里。
虽然没拍维和局什么样,但观众光听这首曲子也明白,那肯定是个如同天堂一般的存在。
谢幕。
掌声如雷。
“再放一遍,再放一遍……”
观众叫嚣。
工作人员拿着扩音器喊:“想看的出门排队买票。”
雷玛斯:“……”
他都想再看一遍了。
……
胪滨府。
姚佳在影戏院看《萨哈林苦旅》。
“我焯电影还能这样拍?”
张寿增在旁边紧握扶手:“嘘,白说话。”
姚佳根本控制不住:“我焯,人都崩飞了。”
“我焯,这么高,怎么拍的?挂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