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从来没有,也不会怪罪你的。”
孔墨心里乱七八糟的,突然又想起自己二叔来,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他这个叔叔更是个称职的父亲,记忆里他也是有个妻子的,只是后来好像也是因为自己的原因,那位婶婶和二叔闹过不少矛盾,后来便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就不再见到她了。
自己应该是想回去的吧,只是怕,尽管他不知道在怕什么。犹豫间,他捡起一根木柴,尖锐的断面指着自己的胸口。
“爷爷已经焚竹了,你也不再是孩子了。二叔终究是二叔,再打扰他就不礼貌了。混蛋啊混蛋,你还有什么地方可以去啊?”
天下好大,大到自己都不清楚到底该何去何从!
宗灵宫,之前刘君翎就经常邀请自己去的地方,虽然对之前略有好感的温蒂升起了厌恶感,但是,刘君翎,这个和他时不时联系的男孩,他之前的承诺在此刻却显得很暖心啊!
孔墨看了看手里的灵言信,终于是下定了决心,“走,去宗灵宫。”
踏着脚下刚刚返青的小草,孔墨不由得感慨万物回春的勃勃生机,可是这万物的生机,有独属于自己的那一份吗?
春游的好时节啊,可是他心里异常烦闷,孔墨的心绪和这春日里的艳阳天相反,充满着阴霾。刘君翎,貌似是个可以真正交心的朋友,可是他不敢去交底了,毕竟,刚刚他所认为的好朋友——温蒂,就冲他明显的表达出了不屑与厌恶。
孔墨深吸一口气,试图让自己的心情平静下来。“人渣都是会伪装的,你没有接触过其他人,被骗了都是活该。”可是真的是自己活该吗?他又想起了和撒旦的交易,他承诺的“可以让你从容应对任何麻烦的力量”。
唉,自己并没有解决任何麻烦啊,在麻烦面前被折腾的狼狈不堪啊,麻烦推着他在荆棘上起舞,被刺的满身伤痕。刘君翎曾经说过:“无论何时,只要我在宗灵宫,那里的大门永远会为你敞开。”这句话在孔墨脑中闪过,让他坚定了去试试运气的决心。
身体依旧很羸弱,衰弱的气血丝毫没有充盈的表现。他有些疑心撒旦并没有死亡,他还会回来的,想起那个和自己一般无二的复制体,他就一阵恶寒,自己是幻想过有个孪生兄弟的生活,但是用自己复制出那样的家伙,就应该被溺死在水桶里。
“吃点东西吧,一天天魂不守舍的,瞎想些什么?”饕餮将一块肉丢他怀里,“筱玖她的老表,吃了据说能不被外物迷惑,试试。”
“有些不新鲜了,不过还能凑合。”饕餮咬了一大口,点评了一句。
孔墨迟疑了一会儿,还是咬了一小口。
返回桃阜亭的文砯一副失败者的样子,闷闷不乐。
“呀吼,回来了,我们的小英雄这是怎么了?”陆处之笑着拎出来一包点心,“吃点甜点,慢慢讲。”
说着,就用手指拈起一块,丢进嘴里,“太甜了,我吃多了会掉牙的。”
文砯看着老爷子的举动,咧嘴笑了起来,也拈起一块,丢进嘴里。 “等你没牙了,我一定找最好的牙科医生,给你装口好牙。”文砯嚼着点心,想起这次出门的遭遇,叹了口气。 “这次历练,我遇到了一些麻烦,感觉自己好像什么都做不成。”文砯的声音低沉,透露出一丝沮丧。“我是想证明自己,但结果总是差的很远。”他继续说,将这段时间的所作所为都告知了陆处之。 “没事的,你还年轻,你这个年纪,就已经能想到这么多,已经很难能可贵了。”陆处之点点头,“挨过雷击,打过大宗师,见到了人入妖,参与了夺权篡位,你这经历,已经比大多数人都要丰富了。” 文砯听着陆处之的话,心中的阴霾似乎被拨开了一些。 “可是爷爷,那韩青,我的确是不想和他为敌的,曹德觉得我放走他是不对的,你觉得我最后放过他,这应该吗?”文砯挠了挠头,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