饕餮沉默了好久,才挤出这句话来。那是一段不光彩的往事,本来是长子长孙的小家伙却因为几个不太好的卦象而不被父母喜爱,更是因为一句“与狠恶的巨兽为伴,砍下父母的头颅”的预言而被遗弃,捡到他的老头却是他的亲爷爷,他很好辨认的,右边屁股有一块方形的胎记。
小家伙活了下来,爷爷因为要照顾,庇护他,果断放弃了家主的地位,八年的童年生涯,对他来说的确没有值得留恋的地方,别人盯着他看的眼睛,那厌恶的,恨不得让他去死的眼神,以及背着他泼脏嫁祸的窃窃私语,总能激起他心理上的创伤,能活着长大,离不开爷爷的养育,他是从来不与人对视的,因为厌恶人的那一双眸子。
“等着吧,你的好儿子,我总有一天会将他的头拧下来的。”孔墨每次挨了无妄之灾,都会压着嗓子,向爷爷低声咆哮。
“别说这话,他再怎么混蛋,也是你爹,你是个好孩子,忍让着点,这一切会过去的。”
“我不好,你儿媳说的没错,我就是个暴戾的坏种。我忍让,好啊,让他叫我一声爹啊,他要我命,我也愿意给。你让他叫啊!”
......
“昨晚气坏了吧!起来吃点东西吧。”第二天早上的时候,他奶奶会过来劝他的。
“晦,你爷爷昨晚一晚没睡,他和我并不好,和我赌气了一辈子了,从来没心软过的硬汉,昨晚偷偷抹了半夜眼泪,我也只能装看不见,一问他会更生气的。”
“你爹他不是好东西,亏我们将他拉扯了这么大,以后有什么委屈了就跟我们好好讲,别再说那些大逆不道的话了。”
“你儿子。”孔墨强调了一句,接过饼狠狠咬了一口。
每当这个时候,奶奶的脸上都会布满笑容,吃东西就好啊,人是铁饭是钢,一餐不吃饿得慌,既然有心情吃东西了,那么聊起天来就会愉快很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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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的餐桌上,孔墨的左手一直垂在身侧,“手怎么了,为什么不抬起来?”爷爷总是能很细节的注意到他的异常。
“不方便抬。”
这时候,奶奶就会放下碗,悄悄的出去,不多时就翻出来了金疮药,绷带。
“秽,你敌性重,之前就经常弄伤自己,自己拔手指甲,用烙铁烫腿,烧炸药,这次肯定又伤到了,快让我看看。”
手臂上是几道深深的刀痕,有些切口并不是很规整,更像是拿锯子剌的。
“好好的,干嘛这么折腾自己?受伤的只会是自己。”奶奶一边包扎伤口,一边责怪他。
“我弄错了,我不应该闹脾气的,你们没有恶了我,我却向你们发脾气,心里不高兴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