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姜死死地攥紧了拳头。
她应该早就察觉出来的,这人和五年前的楚湛相差甚大,性格明显不同。
若是失忆,倒也能说通了。
所以他忘记的……是她?
魏姜只觉心脏抽痛得厉害,她努力扯出一个笑容,试探地问道:“你想要恢复记忆吗?”
楚湛沉默了片刻,摇了摇头。
“不想?为何?”
楚湛道:“我如今这般便很好,无论我忘记了什么,既然已经忘了,就说明不是什么值得记住的东西,即便想起来,也只是徒增烦恼,何苦折腾?”
话落,魏姜的身体仿佛冻住了一般动弹不得。
她觉得手脚有些冰凉,心脏好似被捅了无数的刀子,血淋淋的。
是啊,既然已经忘记了,又何必还要想起来?
将她忘记的楚湛过得很好,不再扭曲阴狠,终于变成了一个正常人,也不再与自己的兄长刀剑相向。
这样不是很好吗?
她已经不再是魏姜,有了全新的生活,这个人也一样。
他们都已经重新开始了。
魏姜轻呼了一口气,扬起灿烂的笑容:“公子说得对,如今这般就很好,无论是否恢复记忆,楚湛就是楚湛,何苦自寻烦恼?”
魏姜的笑声十分纯粹,这倒是让楚湛愣了一下。
他撑着下巴,眼底泛起轻轻的笑意:“你倒是挺讨人喜欢。”
说罢,他将手里的酒壶扔给对方:“拿着,我不爱饮酒,别浪费了。”
魏姜眼睛一亮:“这酒闻着香醇,是好酒啊,我生平爱好不多,饮酒便是其中之一,你还特地带了酒给我,咱们也算是心有灵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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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姜抱着酒就开始喝,楚湛看在眼里,不禁失笑。
他突然有种感觉,好像他的酒本就该是给这个人喝的。
二人月下畅谈,魏姜喝酒喝得有些迷糊了,眼睛一闭,之后发生了什么便再没印象。
直到第二天早晨,阳光落下,刺得她有些睁不开眼。
她拧着眉头,挣扎着把眼睛睁开,谁知映入眼帘的是几张放大的脸。
“啊!!!”
魏姜被吓得差点撅过去,狠狠地瞪着面前的几个人:“你们几个,大清早的干嘛呢?”
龙栩栩和两个小孩大眼瞪小眼。
“这话应该我们问你吧?你这是……”
龙栩栩表情诡异,目光移到了魏姜的身边。
她顺着目光看去,正对上了楚湛那双泛着寒气的眼睛。
“醒了?能不能从我身上下去?”
“……”
她这才发现,她竟然坐在对方的腿上,几乎是在他怀里睡着的。
魏姜心下大惊,赶紧跳了起来,连连后退了十几步。
“对不住!我……我昨晚喝糊涂了,不是故意冒犯你的!”
楚湛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先把扎在我身上的针拔了再说话!”
此刻的楚湛动弹不得,一回想起昨晚的遭遇他就怒不可遏,恨不得将这个人的脸撕烂。
昨晚他与此人相谈甚欢,想着结识了一个不错的人,谁知这人的酒品居然这么差!
喝得烂醉以后便死死抱着他不撒手,一边哭一边说着些莫名其妙的话。
他原是想推开对方回自己院子的,不曾想这人的袖中突然飞出几根诡异的银针,直接封住了他的穴道。
他动弹不得,只能任由着此人抱着他睡了一夜!
魏姜小心翼翼地将阴月针收了回来。
楚湛恶狠狠地剜了她一眼:“酒量这么差,学人家喝什么酒?”
“对……对不住。”
好在楚湛也没再说什么,转身离去了。
魏姜忍不住感叹,暗道现在的楚湛脾气真好,若是放在以前,她还不得被大卸八块?
魏流阴死死地盯着楚湛离开的方向,问道:“娘,他……”
“他不是!”不等魏流阴的话说完,魏姜直接打断:“流阴,你想认谁做爹都行,唯独他不可以,不许打他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