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鹃几乎要翻脸了:“姐姐正在体验中。”
关山路清楚,再不离开,就要破戒了。无需蔡澜漪式的挑逗,体内已经升腾起火热的岩浆。
他怕自己刚动情,杜鹃一盆冷水泼下来,就彻底废了。
为摆脱困境,他忍不住犯了老毛病:“等有机会,咱们去那座茶山考察一下再说吧。”
杜鹃当然赞成,两个小时的路程,景色很美,就当周末郊游也好。
关山路顺利逃离,他还要与桀骜不驯的身体作斗争。
他从来没有如此渴望过,那种欲望,岩浆一样在骨子里翻腾,让他全身鼓胀的像一只怒虎,必须拼尽全力往前奔跑,去寻找猎物或对手。
而娇小的杜鹃,根本不够他一口吞的。他需要强大的对手,通过激烈的对抗,才能消解愤怒。
关山路又狂奔起来,被复杂的情绪裹挟着往前冲。委屈、不满、孤独、悲愤交织成狂澜,冲击着他的躯体,涤荡着他的眼睛和鼻孔,迫使他紧闭双眼,奋力抵抗,发疯般地冲向巨浪。
不觉间,他已经飞驰到那条小河边,一棵歪倒的枯树挡住了他的去路,关山路飞起一脚,踢断了树干,又连续踢踩,彻底粉碎了绊脚树。
如果那枯树换成黑衣人,他可能会更凶猛。那一刻,他不允许自己受到任何阻挡,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折腾了一阵子,关山路终于消停下来,看看脚下,枯树已经变成了渣渣,成渣的,还有一块石头。
蛮力无处释放,就可能变成破坏力。
而且,他还发现,本来没有一丝光线,河边的一切映入眼帘,如同白昼。
离他不远处,一个人蹲在河边瞪着眼睛瑟瑟发抖。那人背着电瓶,举着电网,网兜里还有几尾小白鱼。
究竟有多穷,才会深夜里跑到臭水沟里捕鱼?
他可能是被刚才的一幕惊住了,一棵枯树在一个人的脚下狂舞,如同被秋风卷起的落叶。
“不怕被渔政的抓吗?”关山路冲他喊了一嗓子。
那人颤抖道:“不怕,我怕被你踢。”
“那还不赶快跑。”
电鱼贼拔腿就逃。
一切恢复平静,苍穹下,关山路挺立成一根柱子,面朝浩瀚星空,长啸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