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总是万物寂静,连这个季节罕见的鸟鸣都显得空明了。

楼慵儿听到宫道夹角处有人说话,不耐的蹙眉,自己都特意避开妃嫔的常规路线了还是被逮到了。

齐妃知道有人偷听,得意的瞥了下嘴角,清了清嗓子,继续道,“本宫是妃,与你说话,你一个小小的常在竟敢无视?”

楼慵儿胸口起伏,拉了个笑脸,“齐妃娘娘误会了,现在莞姐姐金贵得很,嫔妾心里担心,才想着早些过去罢了。”

“莞贵人金贵?怀了个孩子就金贵上了,本宫的三阿哥是皇上的长子,怎么也不见楼常在给本宫请安?心不诚,只会说些讨巧话罢了。”

楼慵儿蹲的膝盖都打着颤,抬了抬眼,“三阿哥当然金贵了,最金贵了,日日都在长高不是。”

齐妃尚听不出楼慵儿的意思,只转着圈儿的找茬,“你既然知道三阿哥金贵,本宫作为长子生母,又是一宫主位,怎么不见楼、常、在跪下行礼呢?”

这一幕有些似曾相识了,楼慵儿抿嘴,乖乖跪下。

连华妃都不会当众打人,除了被撺掇的齐妃......

楼慵儿小幅度的打量着周围。

诚贵人可不在这,齐妃应该做不出这样的蠢事。

楼慵儿这样想着,就听齐妃道:

“这里也算是御花园的地界,本宫都听说了,之前你便是在这说嘴诚贵人,才导致她跌落泥潭。本宫身有辅佐皇后之职,必不能叫你像个没事人儿似的到处闲逛。”

楼慵儿不可思议地抬头:这都能怪在我身上?

“翠果,打!”

如果是甄嬛、淳常在,哪怕是安陵容,翠果都会心有犹豫。

但这是楼慵儿,与翠果一样出身的宫女罢了,也不是什么得宠的主儿。

翠果毫无顾忌,上来左右开弓,直叫楼慵儿和兰离都为之惊骇。

兰离冲上去扑到楼慵儿身上,口中直呼齐妃恕罪。

然而不管是齐妃还是翠果都不会因为兰离几句不痛不痒的话而停手。

翠果一刻不停,手都挥出残影了来。

不管是楼慵儿还是兰离,均是发髻散乱,面颊散落着凌乱的巴掌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