洁白无瑕的雪花飘飘而落,有清风托举,与万物长情。
这一刻,年迈的修行者仿若见到了神。
欲振翼飞翔的双睫轻眨,露出了一对亘古无澜的眼睛,幽黑的瞳孔如溪水般清澈,似将远处旭日光辉揽入眼底,又似静默与谁对视。
“母子平安。”
清如珠脆的声音响起,愕然矗立的老喇嘛才堪堪回过神来,凝望着气质出尘,仿佛一切皆所知的少年,愣然重复,“……母子平安。”
。
修行场很久都没有这么热闹过了。
三年前,不知是从雪山里来,还是从雪山里去的少年,孤身一人来到了修行场。老喇嘛看出了少年有所不同,却不知是何异样,索性留了少年,安排住处。
一年后,少年带回了一女子,其他修行者极力反对,老喇嘛与少年相谈一番后,前者作主同意此女子留下,尽管这是阎王骑尸祭女。
半年后,白玛诞下一子,母子皆安,婴儿后取名小官。
一年半后,少年抱着襁褓中的婴儿再次踏入雪地,洁白的地面上留下一串脚印,但又很快被风雪掩盖。
。
我……
不知道自己是谁。
家族里的训练严苛,有很多与我同龄的都在一起上课训练,他们相处的不错。
有一个小孩跟我一样……不爱说话,后来我跟他成为了同伴。他认识我,因为他看着我时的那一双眼睛总是很复杂,有时盯着我看很久,但什么也不说。
我也试问过他,他只是沉默地取了一张纸,写了六个字,“保管费一半”,左下边是“安”字。
安……
他的名字是安。
莫名的,我觉得这名……事与愿违。
[官,小官。]
小主,
闷闷的声音里面,好像有很多其它情绪,后来我反复去分析,才诧然读懂里面有,或许他也没有察觉出来的羡慕。
那天之后,我没再过问他有关我的身世,也没深问这张潦草的“协议”。因为时候还未到。
我也不知道这个“时候”具体是什么时间,但我相信他不会伤害我。现在不告诉我,是因为我还不具备承担的能力。
。
。
什么都不记得了。
我从一座古楼里出来,脑子里什么记忆也没有。
整座楼没有其他活人,很安静。
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