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就这么静静的抱了很久,久到白雪年的委屈统统不翼而飞,久到蒋兆深心上的伤痕被修复,才恢复了平静。
白雪年要喝水,男人给她倒了温水,拿勺子小口小口地喂她喝。
喝了半杯水,干涸的嗓子才得到缓解,她的精神也好了些,但一直拉着他的手不肯松开,也不许他离开视线。
蒋兆深只能脱了外套,陪她躺在床上,哄着她睡觉。
但她不想睡,在重症的时候每天昏昏沉沉的睡,现在好不容易清醒,她就想说话。
最后一瓶吊针打完之后,她让护士拔掉了保留针,方便她在他怀里撒欢。
护士走后,她没什么形象的趴在他身上,听着他的心跳,准备了下措辞,然后缓缓开口,“尹素,死了吗?”
“没有。”他轻轻安抚着她的背,“命救回来了,但大概下半辈子都要跟后遗症相伴了。”
“喔。”她并不意外,只是感慨,“那她还是比我幸运,我掉水里那次,病危通知都发了好多次。”
蒋兆深怔住,“小白……”
“蒋兆深。”她打断他,“其实我一开始没打算把你拉进这次报仇里。”
他不是很懂她的话,轻轻拍了拍她的背,“别说了,事情过去就过去了。”
“不!”她撑起身体,正视着他的眼睛,“这件事永远都过不去!我说报仇,就真的是报仇,不是你想象中的公报私仇没事找事,也不是故意针对她,我就真的是……给自己报仇。”
白雪年看着他的眼睛,平静的把十岁那年落水的事说了一遍,没有渲染,没有添油加醋,就只是平铺直述,像是在说一件别人的事。
说完之后,两人都沉默了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