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嗫嚅着,好似要说给自己听:“你为何要害人性命?”
“如燕非我所害。”阮汐清冷的声音灌入男子的耳中,也漫入了周围人的耳中。
“那谌姨娘呢?还有前面死去的柳姨娘、王姨娘,她们的死你都脱不了干系吧?”人们异口同声地质问。
更多的人加入了围观的人群,砍柴的男子停下了舞动的斧头,刺绣的女子放下了手中的针线,浣衣的女子将衣物扔在水中,他们争先恐后地向茅草屋奔来,将其围得水泄不通。
阮汐缓缓起身,她一抬眼,人们皆噤了声。
那一张惊艳绝伦的脸好似有魔性,吸得人移不开眼睛。
“那些人的死皆是咎由自取,与我无半分关系。”依然是清冷的声音,配上那一副波澜不惊的神色,令人望而生畏。
人们安静地站在那里,不知该说些什么,亦不知该做些什么。
阮汐在这一片安静中转过身去,欲要走回那间茅草屋。
彪悍女猛地揪住阮姨娘,这一用力竟将阮姨娘的衣衫扯下来,露出了大片的肌肤。
人们望着眼前景象皆是目瞪口呆。但见阮汐裸露在外的肌肤没有一块好肉,有被利器划破的疤痕,还有被重物击打的疤痕,那些或新或旧的疤痕纵横交错着,好似在向世人控诉着主人曾遭遇过的虐待。
阮汐神色一肃,狠狠地甩了彪悍女子一个耳光。
“放手!”阮汐警告道。
那彪悍女先是一愣,继而爆发出声嘶力竭的哭喊,“你敢打我?你是什么卑贱的身份竟敢打我?我跟你拼了!”
人们望着彪悍女与阮姨娘扭打在一起,皆捧腹大笑起来。等了这么久终是见到了热闹,怎能不令他们心花怒放。
彪悍女的一个伙伴看不下去了,她冲上前加入了战斗。两对一的战局对阮姨娘显然不利,她很快便体力不支了。
那两名女子一边毒打着阮汐,一边恶狠狠地骂道:“你怎么不死?你活着是别人的灾难,你知道吗!”
“打死你这个妖物!”
人们渐渐笑不出来了,他们望着全然没了还手之力的阮汐竟生出了更深的恶意。
男人趁机在阮汐的身上不安分地摩挲。女人见状愈发愤怒,她们叫嚷着:“扒掉她这身衣服、毁了她这张脸,免得她再去勾引男人!”
阮汐拼命护住自己的衣衫,不让其被人们撕扯。
有人将手里的粪水向阮汐泼去,她的红衣上瞬间沾满了污渍,黄的、黑的,斑驳一片。
阮汐的脸色突变,她望着那红衣痛得不能自已。那不仅是一件衣裳,更是她的信念,是她舍命也要护着的念想!
她扫视众人,眼睛里射出杀人的寒光。
“你们这里的每一个人都将为今日之行径付出血的代价!”阮姨娘一字一句地说出自己的诅咒,“不出二十年,这里将变成一座废墟,无一人可得幸免!”
人们闻听此言皆是一愣,“不就是摸了她一把吗?”
“只是撕扯了她的衣衫而已!”
“她可真够恶毒啊,竟然咒我们死!”
人们的愤怒如决堤的洪水,他们更疯狂地扑上去,恨不能将她撕成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