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到了夜里便起了烧,她昏昏沉沉间只觉着冷。
还是睡在她房里的文心见她睡的不安稳,起身一看,她竟烧的满面通红。
文心立时便披了斗篷,与庆福一道亲自去请华七鹤。
惊动了华七鹤,长风便也晓得了,连夜跟谢谢明矅传信。
谢明矅回来的时候天都快亮了。
一回来先将她的丫鬟都劈头盖脸的训斥了一顿。
等他进到屋子里,便被床上那个烧得无力睁眼的莫以宁吓个半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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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催着华七鹤快些治好她:“先生医术那般厉害,就不能快些将她治好?您瞧瞧,她病蔫蔫的样儿,多吓人啊……”
“这是生病又不是中毒,急也急不来啊,你没听说过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嘛!
这吃药治病,又不是吃的仙丹,眨眼间就能好。
不过是寻常的病症,你慌个甚,这只能慢慢将养……”华七鹤对着急吼吼的世子只得耐心解释。
谢明矅也不是一点都不懂,他就是,心里慌的厉害。
一直以来他见到过莫以宁许多种面孔,有谄媚的、矫情的、小气的、贪财的,也有真诚的,可爱的,温柔的,害羞的。
可不论哪一种面孔的莫以宁,都是生龙活虎、生机勃勃的。
以至于他从未想过有朝一日她也会生病,也会病倒在床上一点力气都没有,不想睁眼也不想吃东西了。
谢明矅怕的很。
莫以宁快好起来的时候才发觉他的害怕。
有天夜里她醒来,竟瞧见谢明矅忧心忡忡的坐在床边望着她,生怕她醒不过来似的。
莫以宁虽叫他吓了一跳,但心头也是酸酸软软的,生怕他也冻病了,便将自个的床与被子让了一半给他。
自那日起,他每夜都与她睡在一处。
谢明矅身上很暖和,莫以宁与他睡在一起时比汤婆子还暖和。
虽说夏日里莫以宁是很嫌弃他,可寒冬腊月里这温暖却是刚刚好。
两个都是习惯于独霸一方的人,从那夜起,努力的适应了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