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一乐询问他所立军令状,但群臣深知,这是在说陈洛之事。
“涂爱卿赈灾有功,理应封赏。”
小皇帝语气之中难掩欣喜。
“臣谢主隆恩。”
涂一乐说得极为大声。
陈洛仍然瘫坐在地,此时摇摇晃晃站起身来。
安国公深知孙儿性格,想上前阻拦,却为时已晚。
“臣有罪,甘愿受罚。”
陈洛身体摇晃不止,说话却掷地有声。
“好,状元郎大义。”涂一乐此时要做这个坏人,开始火上浇油:“安国公满门忠烈,严守法度啊,这两日便急于处死微臣,想必此时也会义无反顾处死状元郎。”
陈洛看向涂一乐,眼神无比空洞,他想不明白,为何会输给这个贪图享乐之徒。
安国公想说话,却被涂一乐“满门忠烈”堵住了嘴,情急之下,扫视起周围来。
工部尚书立即走上前:“启禀皇上,丰县本已完成赈灾,全因梅县富商擅自打开挡洪板,致使丰县未来得及应对。”
“是啊,处置梅县富商。”
“对,都是这帮为富不仁的商人。”
……
一时之间,大臣们纷纷跟随求情。
涂一乐一本正经,缓缓说道:“各位大人,你们想必是忘了,丰县本就是造假,并未完成赈灾事宜。唉,还是让状元郎自己说吧,免得辱没安国公一世英名。”
陈洛跪倒在地,全无之前傲气:“臣有罪,未能为大奉做些什么,还自视甚高,致使丰县百姓陷入苦难。臣,甘愿一死!”
安国公深知,事情已经无法挽回,老脸不断抽搐,双眼紧闭。
“陈爱卿虽未完成军令状,却是为国鞠躬尽瘁。”小皇帝停顿下来,享受着掌握生杀大权的快感:“念在安国公及族人为国效力,陈洛死罪暂且记下,望日后能戴罪立功。”
这是涂一乐与小皇帝商议好的,放陈洛一马,令安国公一派服软。
陈洛跪在地上,也不去谢恩,他并不为逃出生天感到欣喜,却感觉自己就是烂泥,并不知道丰县另有隐情,还对他的“功绩”沾沾自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