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无极道:“这有何妨?京兆府也有不少党项人开的客栈,他们便有这道菜,就是不知道那鱼,从何处来的?”
阿长道:“听说兴庆府的黄河大鲤鱼才是上等品。西夏多年以来,如若招待贵客,除了牛羊肉,必会有黄河大鲤鱼。”扁头舔了舔嘴唇,结结巴巴道:“俺要知道,早跟着去了西夏,如今后悔莫及。”众人都笑。
扁头引众离开仰天池,赶回厅堂,不见大嘴师叔,再问师父李长安哪里去了。弟子道:“师父和大嘴师叔还在睡觉。”张明远、费无极、扁头、阿长来到李长安卧房,轻轻推门而入。李长安侧卧在床,手里轻轻摇着折扇。听到脚步声和推门声,李长安转身起来。
张明远倒了杯茶,递到跟前,李长安喝了一口,让众人坐下。扁头道:“师父,这样炎热,还睡觉么?”李长安道:“心静自然凉,你们为何不睡?”阿长道:“我们去仰天池了。”
费无极道:“游了一会,感觉凉爽多了。”张明远道:“师父今日如何?昨晚上蚊子不少。”扁头背着手,笑道:“我作了一首打油诗,你们可愿听?”随即吟诵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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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不洗脚,处处蚊子咬。
夜来呼噜声,瞌睡真不少。
此言一出,哄堂大笑,李长安也扶着张明远的胳膊,微微抖动起胡须,笑的咯咯作响。费无极早拍着大腿,笑得前仰后合。
李长安道:“到了辽国,牛粪多,羊粪多,蚊子多,明远、无极、扁头、阿长,你们可要当心才是。”扁头摇摇头,笑道:“俺不去,太吓人了。俺就在终南山。”
阿长道:“等你们去辽国,我还要去成都府祭奠家父家母,就不去凑热闹了。”李长安道:“你们师叔念叨你们,不见你们四人,快去找他,不知有什么话要对你们说。”四人便辞别李长安,向大嘴卧房而去。
四人走到窗前,只听里面传出一语来,“扁头去了辽国,蚊子爱吃他屁股。阿长去了辽国,蚊子爱舔他脚指头。”原来是大嘴在自言自语道。
听到有脚步声,大嘴叫道:“谁在外边,鬼鬼祟祟,成何体统?”张明远走了进去惊得呆了,大嘴洗完了澡袒胸露乳,衣衫大开,不似素日那般蓬头垢面,好似苏东坡在世,一副超凡脱俗的大宋文人墨客样子。
费无极紧随其后道:“虽说夏日炎炎,可师叔如此,真是罕见。”阿长见了,揉了揉眼睛。扁头近前,伸出手指头摸着大嘴的肚皮笑道:“这纳凉的法子,真不错,俺也要学一学。”
大嘴摇着蒲扇,朝扁头肥屁股一拍,一本正经道:“别动,师叔我方才洗完澡,你小子去仰天池玩水,那水一股死鱼烂虾的味道,快别靠近我,还不洗洗去。你们都去。”四人闻了闻自己身上,果然如此,只好嘻嘻哈哈,出去打水,冲一冲身上。
返回大嘴卧房,大嘴道:“你们到了辽国,那个大西瓜估计背不回来,不过西瓜种子,要拿回来,切记切记。等到明年,咱终南山也吃西瓜,自己种的大西瓜。”放下蒲扇,伸手比划开来。张明远和费无极面面相觑,乐个不住。
扁头道:“俺又不去辽国,俺要回东京朱仙镇祭祖去。”阿长道:“成都府有亲戚让我回去一趟。”
大嘴听了这话,看向张明远和费无极,叮嘱道:“你们两个还要走一遭,路上谨小慎微,不可惹是生非。”
费无极道:“师叔放心好了。”张明远道:“师叔如若带我们走一遭,该多好。”
大嘴一怔,心想,此番可是要明远和无极走一遭,毕竟是一件大事,便摆了摆手笑道:“这件事,我就不去了。”张明远和费无极再三追问缘由,大嘴只是搪塞一番,便绝口不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