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下的修士越来越多,天空上,无数流光划过,地面上,低阶的修士成群结队,浩浩荡荡涌向南方那座城池。
妖族、鬼修,还有东海、中土的很多教派,都在动身,谢陈甚至看到了北境的一些宗门,夹杂在人流中,疯狂赶路。
这是一场盛宴,共尊坐化,不愿绝世经文泯灭,要为天下讲经,不知要催生出多少新生的未来至尊?
他们的身份也很快被人认出,白藏带着谢陈,真面目示人,体内散发着凌厉的杀气,千里之内无人胆敢靠近,太显眼了。
“白魔已到达南岭,距离朱明城只有三天路程!”
“他的目光,始终在妖神陵阙那边,剑意撕裂了九霄,域外星辰都在颤动!”
很多人吃惊,白藏毫不掩饰,那种锋锐的杀机令大地生寒。
“一场旷世大战在所难免,艮山大陆都要受到波及……”
太多的老一辈修士感叹,妖神陵阙统治南域无数岁月,而今迎来了最为强大的对手,是否还能依旧矗立下去?
而白藏,孤身前来,磨剑五百年,势必要为这场争斗划上最为绚烂的结尾。
不知多少万里之外的一座城楼上,曹隐甲也在遥望,他是一位儒雅男子,身披九纹龙袍,贵不可言,但真正了解的人才知道,这是位狠辣的角色,对敌毫不手软。
“无用,白魔独对妖神陵阙,他能砍杀几个人?更何况,还有不少同道早已在妖尊宫殿中等候,期待痛饮魔血。”
曹隐甲冷笑,说出的话语让很多人吃惊。
“原来,妖尊从未想过独自迎战……”
很多修士感叹,目光中有深意。
很快就有人出面驳斥,“这不是一场简单的厮杀,涉及到两方势力的抗争,背后,是妖神陵阙和割阙山,甚至,是整个共尊一脉,自然不能按照江湖规矩比斗,妖尊此举,大有深意!”
他的身份被人认出,引发惊呼,“是仲气山的老宗主,妖神陵阙的下属宗门,他本身就已经勘破天门,在妖族内地位尊崇!”
这样的话语,这样的解释,让很多人陷入沉思。
“妖尊气魄很大,早不满八尊,欲图创立第九尊位,成为天演当世神明,他迎娶老共尊亲女,研究这一脉的绝世法术,如今,终于要彻底打破共尊无敌的神话吗?”
这个推论引起了轩然大波,很多人震惊于妖尊的决心,目标居然是共尊传承?
“那可是八尊之一啊……”
很多人心神震颤,久久不能回过神,八尊高高在上,俯视沧海变迁,已经是很多修士向往的精神图腾,想不到,竟然有如此紧急的一天……
“不错,这一战,共尊将要成为烟尘,妖尊取而代之!”
仲气山老宗主意气风发,向天下宣告。
暗中有很多目光看向了赶路的白藏,那么的形单影只,没有门人相助,只有一个千元境弟子亲身跟随。
“白藏是老共尊三弟子,公认杀力无双,打崩他的无敌术法,共尊一脉将岌岌可危……”
很多人摇头,感慨万千。
“共尊一脉分崩离析,名不副实,妖尊将要成为天演新的神明!”
仲气山老宗主格外兴奋,口气很大,笃定了什么一般。
曹隐甲大笑,“他带着的那个小弟子,收尸都不够资格。”
一位又一位当世的绝顶强者放出豪言,白藏面临的形势已经不能用严峻二字诉说,那种压力,令无数修士颤抖,整个南域都笼罩在死亡阴影中。
“天人争锋,动辄打沉一片大陆,战火会波及到我们吗?”
很多的宗门教派都紧急行动起来,要提前安排好退路。
共尊坐化,引发了全天下的风云,南域已经成为风暴中心,无数的目光,无数的修士,都在涌来,企图攉取无上机缘,还有无数的散修和小门派,担心遭受殃及,往外跑,艮山大陆,乱象初显。
白藏和谢陈的身边却很安静,千里之内没有任何活物,稍有感知的妖兽都能察觉到那股萦绕在头顶的绝世杀机,惊骇躲避,遑论是修行者?
“针对白藏和槐序,我无话可说,他们自作自受,但妖尊你太猖狂,扬言打崩共尊一脉,不够格!”
一声厉喝撕裂了天幕,正在放出狂言的仲气山老宗主被无上道法打伤,躯体崩碎,他惊骇着退出万里远,重新凝聚出体魄,脸色惊怒。
身下,整座宗门都被寒冰覆盖,这一瞬间,不知多少门人惨死。
“是元英天人,老共尊四弟子!”
目睹这一战的修士大吼,无不为那道自冰雪中走来的女子而心惊,她身上的寒意似乎能冻结九洲,虽美如冰霜仙子,但修为实在强横,不断将仲气山老宗主打吐血,躯体数次崩碎。
“元英道友,你过分了。”
关键时刻,从南海边的一座巨峰上飞来一口黄铜巨鼎,散发着惊人波动,令空间扭曲,地面脆弱如纸,崩毁无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