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博学多才,空古绝今,却从不恃才傲物,对所有人都一派和气。
“周先生终日埋首古籍,”他掩饰一句,“恐怕不喜小弟登门叨扰!”
“负气话!”吕沐言瞪了他一眼,“尽说负气话!周先生还怕你如今位极人臣,瞧不上他那个老古董了!哈哈!”
二人寒暄几时,喝过半盏茶,柏清玄热络道:“这里不方便,不如去书房详谈吧!”
“好。”
说完,柏清玄又拉着吕沐言的手,并肩走向外书房。
书房虽小,却比正厅雅致。两面墙上挂着字画,都是先人大家的旷世之作。
走进书房大门,迎面扑来一阵清香。
“是海州进口的白木香,”柏清玄见他吸了吸鼻子,赶忙解释一句:“行芷兄若闻不惯,小弟立刻让人换了檀香。”
“不用,”吕沐言劝道,“这味道很好,带着股香甜,像是果香。”
柏清玄笑笑不语,猛然发现自己居然喜欢上了甜腻的果香。
“话不多说,摆盘吧!”
吕沐言被他按坐在榻上,拿手点了点身旁的小几。
二人对弈,吕沐言让他一先,柏清玄捻着黑子,犹豫片刻后将棋子落至靠近他身侧的边角处。
“这次不走天元了么?”吕沐言从棋奁里捻出一枚白子,抬眸看了看他笑道:“曾经不可一世的柏子玦变保守了?”
“让行芷兄笑话了!”柏清玄收回手,面上露出些许腼腆,“曾经年少轻狂,如今位居宰辅,不敢再有任性之举!”
“哈哈!”吕沐言放声大笑,同样落子在边角处,“子玦稳重许多了,国之大幸啊!”
“话说回来,行芷兄这次回京,怕不只是为了拜访故人吧?”
柏清玄看着他,抿嘴一笑。
吕沐言举棋的手顿了顿,才道:“正如子玦所言,为兄这次回京,是有大事要办。”
“何事?”柏清玄落子,一脸平静:“不知小弟可否帮得上忙?”
“能!”吕沐言把话说得斩钉截铁,“这事正与子玦有关!”
柏清玄眸光微动,定定看着他,问道:“行芷兄此言何意?”
“子玦,”吕沐言稍稍坐正,看着他道:“这两年在任上,可有什么收获?”
“匡扶陛下,推行新政,功过参半,收效不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