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是头一回碰上这样的事,大为震惊,忘了该说什么。
于是,礼部侍郎主动开口道:“陛下,臣虽非刑部官员,但对我朝律例也有所了解。其中有一条为若造魇魅、符书诅咒,欲以杀人者,各以谋杀论处。臣以为,齐皇后用厌胜之术暗害于您,有失国母母仪天下的体统,不宜尊为太后。”
谢临渊点了点头,又问道:“其他爱卿以为如何呢?”
屏风外传来一阵交头接耳的声音。
齐皇后冷笑道:“仅凭一个傀儡,怎么断定是本宫做的,而非他人栽赃?”
“敢问皇后娘娘,朕的生辰八字,除了你这个嫡母,这凤仪宫中还有谁人能知?”他侧着头看向她,语气带了一丝沉痛,表情却是十足的挑衅,“朕也不愿相信,这样吧,若是能从凤仪宫里找到一个可以报出朕生辰八字的人,朕便相信是有人栽赃的,不怨娘娘。”
生辰八字这种东西,谁会随便给人看,尤其是他们这处处得小心谨慎的皇家。
更别提齐皇后只是担了个嫡母的名头,实际根本不关注谢临渊,连她都不记得他的生辰八字,她宫里的宫女太监就更不知道了。
她双手紧握成拳,沉默了许久,眼底怒火翻腾。
和亲王缓了许久终于回过神,答道:“回陛下,老臣以为先皇皇后齐氏,在宫中用厌胜之术残害皇嗣,证据确凿,应废去皇后之位,贬为庶人,终身幽禁。”
“臣等附议——”
屏风后众人齐声喊道。
“好,好,好......”齐皇后从凤座上冲下来,站到谢临渊面前,居高临下地质问道,“谢临渊,你怕不是忘了答应我什么了吧?”
她压低了声音,显然不想让外面的人听见。
谢临渊抬起头,也学着她小声开口:“你去啊,去告诉他们,是你杀了先皇,又用自己娘家和儿子做筹码,让朕尊你为太后。看看他们是唾骂你恶毒,还是责怪朕言而无信。”
看着他混不吝的眼神,齐皇后像是失去了浑身的力气,脚步虚浮地连连后退,仿佛眼前的是个陌生人:“真可笑,我居然会相信你这样的人,原来你不过也是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伪君子。”
说完,她突然狂笑,在殿中手舞足蹈,形同疯妇。
谢临渊起身假装去扶,实则在她耳边说道:“其实你还是没看出来,朕只是个睚眦必报的普通人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