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若有所思的宋晚宁,他颇为宠溺地笑了笑,伸出一只手:“走吧,咱们一起去会会这位皇后娘娘。”
话虽这么说着,他却先将她带到乾清宫用了个午膳,又歇息了片刻才动身前往凤仪宫。
二人到时,皇后齐氏端坐在凤座上闭目养神,听到动静只是略微抬了下眼皮:“宋晚宁,你也来了。”
“许久未见,多谢皇后娘娘惦记。”宋晚宁不卑不亢答道。
她站在谢临渊身旁,头一回没有向齐皇后行礼。
显然,那凤座上的人如今心思也不在这礼节上,目光从她脸上掠过,看着谢临渊道:“古往今来人们都说君无戏言,今日到你这儿难不成要破例了?”
“自然不是,朕今日特意带了史官与礼官,并宗人府宗令一起来做个见证。”谢临渊扭头朝身后喊了声,“来人。”
立刻有太监抬着屏风走到殿内,支在他身后,又在屏风后摆上了几张长条桌,放置好笔墨纸砚。
几位臣子这才走进来对着屏风内的人影拜道:“臣等参见陛下,参见皇后娘娘。”
至于参见的是哪个皇后娘娘,已经不重要了。
“平身。”谢临渊拉着宋晚宁坐到凤座下的椅子上,轻轻拨弄起杯盖,不紧不慢开口道,“今日召诸位爱卿过来,便是想商讨一番先皇后妃的尊号问题,众卿家可畅所欲言。”
按惯例给先皇后宫定名位这种事情,都是宗人府拟个草案,交由新帝过目,若可行便通过,不行打回去重来,还从未有过面对面直接商讨的情况。
官员们都暗暗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但皇帝让他们开口,又不能不说话,只得硬着头皮回话。
那宗令是先皇叔叔辈的和亲王,已年过七旬,身子骨还算硬朗,声音也如洪钟一般:“老臣以为,先皇的皇后齐氏德容兼备,执掌后宫多年,未有大错。我朝向来以仁孝治天下,合该尊其为皇太后。”
听到“仁孝”二字,谢临渊笑出了声。
这下,屏风外的人再迟钝也摸出这位年轻帝王的心思了。
“先皇的淑妃是陛下养母,应当尊为皇太后。”礼部尚书顿了顿,又道,“已故的淳贵妃是陛下生母,按照礼法,也可追封为皇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