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玲叹一口气道:
“唉!你不懂。抗战胜利那一年,周兴业让人带信,请你父亲去南京给他当警卫。”
“你爸硬不去。我问他何故?他说啥警卫?他让老子去给他看大门,故意羞辱我。”
肖秉义趁机问:
“妈,姓周的为何要这样做呢?爸跟他到底有啥过不去的事情?”
杨玲摇头说:
“儿子,你去问你爸,我说不出口。”
肖秉义试探道:
“妈,爸要是从事体面一点工作,你不会有意见吧?”
杨玲看看前屋说:
“除去看大门,我还有啥意见?不管怎么说,总能挣钱补贴家用吧。”
“你现在也老大不小了,婚事讲成了,就是结婚问题。不到一年又添孙子,总要余点钱吧。”
肖有财已听到后屋母子俩对话,尤其是肖秉义豁达态度。他心里高兴:统一战线终于起作用了。
“秉义,你过来,我有话问你。”
肖秉义来到前屋,刚坐下。肖有财放下酒杯问:
“秉义,你刚才跟你妈说体面一点工作,啥工作?”
肖秉义看开口基础已经打好,摊牌道:
“做不穿警服的警察,暗中帮助政府调查那些可疑之人。”
“我考虑,这是您老本行,驾轻就熟。不过,只是临时工。”
肖有财端酒杯,却停在嘴边:
“秉义,临时工,我不在乎。新社会规矩多。就怕你这想法,政府不会同意。”
“暗中调查人,不经过政府,是否违法不说,没有手段保障。最好经过政府。”
“你那事,我有兴趣,但你不要勉强。不能让人家说闲话哦。”
肖秉义倒上酒,陪父亲干一杯,然后轻声说:
“爸,有几个问题请教您。据说,潜伏南京特务总头子是女人,就在横南镇。您对镇里情况清楚,您看谁像啊?”
肖有财放下酒杯,瞪一对灯笼眼,吃惊道:
“你说什么?特务头子是女人?你听谁说的?不可能啊?”
肖秉义只好低声,将柳蕙提供几条理由,以及怀疑之人简单告知。
肖有财沉默一会说:
“这好办,解铃还得系铃人,我有办法。”接着跟儿子耳语几句。
肖秉义又问,警察厅枪毙人。又不想让犯人死,有啥办法?
肖有财让儿子再拿瓶酒来,陪他喝酒,他才说。
肖秉义拿酒过来,倒上酒,和父亲干一杯。
肖有财又轻声教儿子办法。他说过后,不解得问:
“秉义,这些小门道,你应该能想到啊?你最近怎么了?”
肖秉义有些羞愧道:
“爸,事情到头上,乱了方寸。我去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