泛着死气的眸子慢慢眨了眨,王少甫转动脖子,看向跪倒在地的下属,“她人呢?”
这个‘她’是谁,不言而喻。
想到昨夜……
王勇难掩愤愤道:“主母既已无情,您何必执着,她昨夜留石家郎君于房内共度良宵,清晨亲自将人送至院外,两人恩爱和睦,完全不将您放在眼里。”
昨夜留石家郎君于房内共度良宵……
许是已经痛过了头,更惨烈的痛意已经如跗骨之蛆般融入灵魂,这会儿得知在他昏睡不醒之际,心爱的女人同他人共度良宵,王少甫第一时间竟然不觉得多痛苦。
他只是静静听着,良久,才自虐般问:“里面有什么动静?”
他还想问,昨夜他们叫了几次水。
但喉间涌入的甜腥,让他生生止住了话。
王勇简直不敢相信这样羞辱到自欺欺人的问题,是自家主子问出来的话。
就好像,只要没有行事,共处一夜也没关系……
王勇几乎咬牙,却还是不敢欺瞒,坦白道:“……没动静。”
但同床共枕已经代表了一切。
有没有真的……重要吗!
总之!
王勇从没想过,自己有朝一日会对主子生出怒其不争的心情。
然而,出乎他意料的,王少甫闻言并没有表现的多欢喜。
他眉眼无波无澜,道:“去请夫人过来,就说我有事同她说。”
“……是!”王勇再不情愿,也只能拱手领命。
比谢安宁先一步进来的是早膳。
一碗温补的肉粥,刚刚出锅,冒着热气。
王少甫没有食欲,不知想到什么,还是开始了洗漱。
昏睡了一夜,多少补了点觉,他面色比昨日好了许多。
虽然依旧透着灰败,但多少恢复了几分玉树临风的姿容。
底子好,随便收拾收拾,气度雍容的矜贵公子就回来了。
谢安宁进来的时候,入目就是坐于病榻的男人,一身寝衣齐整,玉冠束发,面容洁净。
她心头生出一股莫名的怪异,眉头不自觉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