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章吉祥似乎想到了什么,转过脸,对着阿吉道:“去去去,把为师教你的拳法,再打十遍,以后遇到想不明白的问题就去打十遍拳。”
看着阿吉,一脸苦兮兮的样子,翻下草垛子,打起了拳,章吉祥那一张与英俊毫不相干的脸上,笑的皱成了一团。
每天看着阿吉,打拳、读书,章吉祥觉得他原本的人生本该就是这样,他心里默默想着,如果等他找到了那个笑容如同花朵般灿烂的女子,也要生个像阿吉一样的孩子。
可是就在一个月前,章吉祥收到一枚传讯令符,于是便叮嘱阿吉,每日好好习字读书,也不能落下武道修行,他要去处理一点自己的事情,不希望回来的时候,发现阿吉已经懈怠了武道和功课。
于是自打章吉祥离开村子后,阿吉便日日待在村口外,习武,背书,拿着树枝在田间练字,直到在村口遇见了宁不回,才有了开头拦路的那一幕。
谁能想到这一番不期而遇,短短数十年以后整个大秦便被这二人搅得天翻地覆。
一整天马不停蹄的赶路,宁不回总算在关闭城门之前进入了奉化城。
奉化地区以其物资丰沛物产丰饶而闻名,乃是会稽郡的粮仓之地,奉化城更是坐拥五十万人口,在会稽郡仅次于宁波府的六十万人口。
宁不回一进入城内,便被奉化城的繁华给震撼了。
之前在东极城宁不回只觉得城高楼深,兵甲夜巡一片肃静森冷之意。而眼前的奉化城,长街之上灯火绚烂,游人若织,商贩林立,宁不回只觉得想象中的古代盛世之繁华,也不过就是眼前所看到的景象。
行走在热闹喧嚣的街道上,宁不回只觉得一身疲惫都早已不翼而飞。
落云酒楼,宁不回站在一座门脸格外气派的酒楼前,心里想着就它了,奔波了这么久,有机会怎么能不享受享受。
正所谓兜里有钱心底不慌,宁不回在小二的带领下径直走向了落云酒楼的柜台。
“小老儿,覃福,大家都唤我一声福伯,敢问公子可是需要住店?”一位个子不高,却长得极为和善的老者,从柜台内站起身,拱了拱身子对着宁不回开口道。
落云酒楼在奉化城,虽不敢说是数一数二的大酒楼,也算是小有名气,这位福伯见惯了所谓的达官贵人,见到宁不回这么客气,倒不是纯粹的客套和礼貌,而是看到了些不一样的地方,虽说宁不回他这一身衣服只是最寻常的粗布,头别的簪子也只是普通的石材。
酒楼内部装饰的并不算豪奢,更多的是韵味和雅致,之所以门脸做的格外气派,就是提醒这进门的客人,可得掂量掂量自己的钱袋子。
可是眼前的宁不回,神态从容淡定,衣服上的尘土说明他是赶路至此,但是气息平稳,面色红润,不见半点颓废之感。
福伯发自内心的高看了眼前的年轻人一眼,所以开口便着实透着些恭敬。
“好的,福伯,给我开一间好点的房间。”宁不回可不知道眼前这个看着笑眯眯的和善老者,一会的时间里脑子转了这么多弯,只是礼貌的回应道。
“公子,咱们落云楼,有风、月、云三处独立的小院,三十两一晚,四间上房十两一晚,您看呢?”福伯还是一副招牌的笑脸,声音温和。
“独立的小院,哪间空着,月院空着的话,就它了。”宁不回淡淡的答道。
“月院是空着的,公子与它着实有缘,只有月院是空着的。”福伯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但是很快便被喜悦给掩下,笑眯眯的答道。
“对了,给我准备一桌酒菜,丰盛一些,送到房里。”宁不回从怀中拿出一颗小拇指大小的珍珠,放在了柜台上,接着开口道:“给我烧些热水,我要沐浴。”
直到被小二领进了院子里,宁不回才露出心疼的表情。
要是知道在大秦,三十两足够一个家庭一周吃两顿肉,生活一年的开销了。
“公子,这壶是本店招牌的落云酒,是小店送给您的,门上有个铃铛,有需要您只需要晃一晃这根木杆就可以,不打扰公子的雅兴,小的就先下去了。”
宁不回看了看桌上的酒菜,又看了看刚刚小二指向的某处,一根连接了铃铛的木杆子,算是个简易门铃吧,不禁感叹道。
有钱,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