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傲梅坐在亭中,自袖中拿出了詹玄羽交给她的银票,暗自思忖接下来的该如何走。
暮色逐渐四合,林傲梅赏了一会子日落,便要下了亭子。
碧泉却在此时匆匆赶来报:“小姐小姐,老爷来了!现在正在庵内,您赶紧回去吧!”
“爹爹来了?”林傲梅望了望天色,这个时间赶到,林箭澜莫不是刚看了信便快马过来了?
未进门,远远便听到林汀兰的哭声,果然是见到林箭澜抑制不住,伏在他怀里哭了。
林箭澜揽住林汀兰,一直心疼的柔声安慰。直到见林傲梅进门才松了手,上前神色紧张的朝她询问:“梅儿,你可有被吓到?有伤到哪里吗?”
“爹……”林傲梅喃喃唤了一声,她当时确实有被吓到,但此时已经缓过了神,必不会同林汀兰那般抑制不住。只是林箭澜的匆匆赶来,实是出乎她意料。
她在信中只说山贼洗劫庵庙,得羽世子出手相救,已经化险为夷。并未提及夜半逃命又身陷寇窝。
但仅是如此,林箭澜也匆匆的亲自赶来,见他此时风尘仆仆的样,八成是骑马而来。
“爹,要不是我们命大,就见不到你了。那群山贼不仅谋财,更要害命阿!肯定是受人指使,要致我们于死地。若非二姐聪明,一路留了线索,便是再来十个羽世子,也没办法找到寇窝把我们救出来!”林汀兰泪如泉涌,回想当时依然心有余悸。如果不是二姐临危不乱,她真的不知道会是什么样的后果。
这些事林傲梅在信中并未提及,林箭澜听得一头雾水,又大吃一惊。偏林汀兰哭哭啼啼的也说不大清楚,便急问林傲梅道:“梅儿,还出了这等事吗?怎么你都未提及!”
林箭澜虽不知原委,但林汀兰几句话,都让他觉得细思极恐。突然瞥见林傲梅伤着的手,林箭澜眉头紧皱:“还有伤到其他地方吗?有没有上药……”
他神色担忧而心疼,真切而温暖,想到他因为信中寥寥数语便急匆匆的一路赶来。林傲梅怔怔的出神,后面关心的话语已经听不清,只留下林箭澜真切的面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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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股暖流涌上心间,林傲梅抿唇垂睑道:“爹,我没事了。您别担心。”
虽说信是送到林箭澜手里的,但也怕待会孟氏听到风声,所以林傲梅在信中未具体提及危险之事,怕孟氏涂添担忧。
林箭澜既来了,林傲梅自然也不会矫情不说,将遇了山寇的遭遇事无巨细都说了。自然,也将詹玄羽被动的救人改为了主动。
本以为林箭澜多多少少会有些疑惑詹玄羽为何会突然出现在素心庵,没想到林箭澜却是毫无疑问,只若有所思道:“许真是你娘亲在天庇佑,才恰逢故人之子相救……”
若非芊芊与璃王交情匪浅,梅儿又如何能得羽世子相救。
林箭澜心中后怕,但更多的是既讶且怒。
素心庵并非地处深山老林之中,虽稍远于京都,香火平平。但每逢重阳佳节,前来踏青游玩的人也不少。若非事情真的发生了,哪里会想到竟有山寇敢在素心庵大胆作恶到这种地步,竟劫持追杀庵内的香客。
不对!依梅儿适才的讲诉,不难听出,这些山寇分明是知晓梅儿和兰儿的身份的才是。既知二人是身份尊贵的官家小姐,正常山寇本应唯恐避之不及才对,没道理还敢如此作恶行凶。
而今唯有一个解释,这些所谓的山寇,本就是冲着梅儿和兰儿来的!
兰儿便罢了,梅儿素来是细腻敏锐的心思,定已经有所察觉猜想。只是她说话叙述,一向只诉事实,从不添油加醋,也不会多说半分遐想猜测,所以林傲梅的话,总让林箭澜莫名的信服和踏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