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妹四人从宴上回府后,都没有回各自的阁院,而是直接往书房去找的林箭澜。
林芙蓉那一巴掌,丝毫没有控制力道,采月也来不及处理伤势,所以导致脸上的红肿已经越发明显。
在宫中时,单那些衣着鲜丽的千金小姐,就已经让人目不暇接,眼花缭乱了,谁会仔细去端详一个不起眼的婢女?后来配合林芙蓉演戏时,采月又是跪着垂头回的话,倒也没人发现采月脸颊上不寻常的红肿。
但是回到相府就不一样了,林芙蓉生怕别人看出端倪,所以刚一到府,就赶采月回去上药了。
因此,从采月的口中,原本就心神不宁的杜柳清也早一步得知了宴上发生的事。
是故,林芙蓉从书房回到芙蓉苑时,便见杜柳清已经守在正屋等着她了。
见爱女白玉般的脸上泛着清晰的泪痕,杜柳清心头一颤,赶上前焦心的问:“芙儿,没事吧?你爹爹怎么说?”
“没事。爹爹说,不会让芙儿嫁给宸义王的。”啼哭了许久,林芙蓉的声音显得有些异样的塞哑。
杜柳清听言,总算是稍稍松了口气,脸上愁容却没有因此话而改善。
林芙蓉的发髻有些微微蓬乱,虽说影响不大,但林芙蓉依然难以忍受,忙吩咐丫鬟打水净脸,又重新换了衣裙,梳了发鬓,这才回到正屋和杜柳清说话。
杜柳清此时来,并非只是来问一问林箭澜的态度这么简单。
从四人在府门口要入宫时,林傲梅淡而无温且似乎意无所指的话,却让她产生莫名的不详预感。
四人离去后,她更是心神不宁,总感觉会发生什么事一样。所以,一知道采月回来,就忙从她那里打探林芙蓉情况。果不其然,林芙蓉摊上事了。
“芙儿,你觉不觉得,这件事和林傲梅有关?”在宫里,芙儿和林傲梅接触得比较多,说不定更能看出什么端倪。
虽然杜柳清潜意识里不相信林傲梅会有这么大的能耐,但就是忍不住的相信,此事和林傲梅一定有关系。
“我也觉得,此事定和林傲梅那个小贱人脱不了干系!”林芙蓉绞着手里的绣帕,有些气急败坏的道。
虽然直觉此事和林傲梅有关,但苦于毫无证据,甚至想都想不通,林傲梅在这件事中,究竟充当着什么角色。
“林傲梅可比黎芊芊那个贱人难对付多了,我总感觉她挺邪乎的。不管怎么说,我们都要加倍小心。等这事过了,我再好好收拾她!”杜柳清双眸微眯,眼中氤复着杀意,语气颇为阴森。
“一死了之太便宜她了,我要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想起自林傲梅回府之后的种种落差,林芙蓉只恨不得将林傲梅千刀万剐:“娘,这么久了,箫云院那边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林芙蓉转头看着杜柳清,面露疑惑的问道。
即使只是一些毒性不大的植物食物,但接触这么多天,也总该有点反应才对!
因为是在府里,杜柳清不敢做得太过明目张胆。一旦暴露所要付出的代价,杜柳清还赌不起。
所以,即使再容不下黎郁之,杜柳清也只敢在小方面上动手脚,例如相克的食物茶水,难以察觉的有毒植物,夹竹桃,滴水观音之类的会被误认为意外的东西方面动手脚,就算以后事情败露,也可以将一切归咎于意外巧合。
不过,好像效果不怎么显着。这么多天了,箫云院一点动静都没有。
黎郁之自回府来,都在尽力的避开杜柳清,就算有时难免要打照面,身边也一定有林傲梅在。
苗嬷嬷和白嬷嬷总是跟在二人身后,杜柳清哪里知道是在伺候谁。而她安插在箫云院的人,也都接二连三的被林傲梅以各种由头遣到别处,有些甚至还被变卖给了人伢子。
林傲梅是府里的嫡二小姐,变卖丫鬟这种事,再寻常不过,况且她每次寻的由头,皆是有理有据,就连杜柳清也难以辩驳。
这样一来,箫云院简直是密不透风。
所以,对于白嬷嬷和苗嬷嬷在箫云院照顾黎郁之一事,杜柳清到现在都还不甚知情。
白嬷嬷虽然对伤筋动骨一类的医术并不在行,但在毒药方面却是精湛。在林傲梅的嘱咐下,对箫云院的一切东西,更是上了一百二十万分的心,怎么会让黎郁之中这种不起眼的毒。
而对此,杜柳清却是百思不得其解:“我也纳闷呢!上次送去的糖精鸡蛋粥,那个小贱货居然硬是没有吃。”
“糖精鸡蛋粥?是什么?”林芙蓉有些疑惑的问道。母亲总不会笨到把毒药光明正大的下在粥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