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瑜带着两个孩子洗漱后,不许侍女在旁伺候,陪着他们入睡。
母女三人一同躺在床上,她睡外侧,两个孩子睡里侧,喜安挨着她睡中间,说起今日回谢宅道别的情形。
没有怨怼,没有责怪,只有不舍。
除了一句“珍重,盼好”,再没有额外要转告她的话,没有留作念想的物件儿,更连信也没有一封。
纵然孩子们告诉她,亲眼见到了谢伯伯、小姨和舅舅舅母,他们看起来还跟平时一样,对他们也还跟从前一样亲近。
乐安甚至天真地跟他们立下约定,说长大就会回来看他们。
得知他们没事,姜瑜总算安心,却还是难以抑制心中悲凉,在黑暗中默默忍泣流泪。
抽出帕子擦眼泪时,她突然想到什么,把帕子紧紧捏回手心,起身掀开帐子看了看门外,清清嗓子,扬声吩咐,“蕙心,你在不在?”
“夫人,奴婢在呢。”
“去烧壶热水来,桌上的水凉了。”
“是,奴婢这就去。”
等人走了,姜瑜唤喜安坐起身,把那帕子展开凑到她鼻尖,“喜安,闻闻这帕子上的味道。”
她今天下午趁裴钧煜不注意,打开那药瓶后,见里头只剩下一粒药丸,便用帕子蹭了蹭那药,然后把帕子卷得严实,方留住那药的几分气味。
想着让喜安闻闻,看能不能闻辨出那药究竟是治什么病的。
喜安闭上眼睛,仔细嗅闻了一会儿,说道,“娘亲,这里头有丹砂、雄黄、曾青、曼陀罗、附子、生草乌、当归……而且,下的剂量都很重……”
“可知这药有什么用?”
喜安想了想,说道,“有几味药好像跟五石散的药方差不多,只不过这里头应该比五石散还多几味药。”
“五石散是什么药?”姜瑜问。
“我记得医书上记载,五石散有温肺、温肾、安神降气的作用,但药性燥热,长期服用容易成瘾,服用之人还容易产生幻觉,表面强健无恙,实则内里已经亏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