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四个多月的肚子,看起来已经有点儿圆鼓鼓的。
谢宴给她诊脉后,说可能是双生子。
姜瑜吃惊地瞪大眼睛,久违地想起那个曾被她狠心打掉的孩子,心里一时五味杂陈。
刚住下的时候,有邻居上门打听他们的来历,姜瑜便说自己是个丈夫早死、公婆逼她嫁与好色恶霸的寡妇,走投无路之下跟着娘家哥哥远走他乡讨生活。
离开后才发现自己怀有身孕,决定把孩子生下来好好抚养。
还说算命的算出她是克夫之相,嫁到谁家,谁家就会有血光之灾,因此她已经绝了再嫁的心思,以后只想把孩子生下来好好养大就知足了。
一番声泪俱下、心有余悸的哭诉,听得几个好奇打探的妇人纷纷对她投来复杂的眼神。
怜悯同情中夹杂着些许幸灾乐祸的放心。
寡妇门前是非多,尤其还是生得这样好看又年轻的寡妇。
姜瑜从小就因为这张脸,在村里没少受到别人的编排和陷害,那些女孩儿看她的目光像刀子一样,恨不得在她身上捅出千百个洞来。
她实在是怕了。
与其让她们捕风捉影、恶意中伤,不如自己先把情况跟大家说个明白,被人同情或嫌弃怎么都好过被人嫉恨。
姜瑜得让周围的这些妇人们知道,一个克男人的残花败柳对她们构不成任何威胁。
平日出门也穿得简单素净,连首饰都不多戴一件,十足十一个深居简出、不敢惹事的胆小寡妇模样。
再加上有谢宴和程木川在,那心怀不轨的男人也不敢乱来。
白日谢宴和程木川上衙,姜瑜和明芳便在家里做家务杂事,晚间男人们回来,便做些劈柴、抬水的重活儿。
闲暇时,姜瑜会做些绢花和帕子卖给布行赚些银钱,贴补日常花费。
她做的绢花别致,绣的图样新鲜独特,行针走线与本地绣法不同,针脚更细密牢固,看起来更精致,因此很得妇人和姑娘们的喜欢。
布行的黄掌柜是个精明飒爽的妇人,开价合适,结钱爽快,虽说为人市侩些,但姜瑜跟她合作得还算愉快。
冬日的午后难得放晴,门外传来孩童追逐打闹的嬉戏声,姜瑜抬头看向一旁正为辨认各种药材而苦恼的明芳,为绣帕上的鸳鸯落下最后一针,缓口气的同时,习惯性摸了摸微微凸起的小腹,低头那一瞬,眉眼一派柔和娴静之态。
这一方不大不小的院子,承载起每天一眼望得到头的踏实,几人的日子过得平淡而温馨。
姜瑜觉得这样就很好,希望以后越来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