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这次连吉凶都没必要算了!
锦书凑过来看我手机:“嫂子你在看什么……我哥?!我哥怎么会和李月牙在一起!还搂在一起!不像话,这也太不像话了!”
说着锦书这孩子就一根筋地起身打算拨电话找人算账。
我拽着她胳膊又把她拉回身边坐下,镇定道:“激动什么,假的。”
“啊?”
我关掉手机,“新型诈骗手段而已。”
“诈骗……P的?”锦书傻兮兮地反问。
我拿了根薯条塞进嘴里接着看电视:
“P的倒不是,应该是借位。在给我和长烬下套呢,我要是真过去了,场面一旦失控指不定会发生什么意外。
首富夫人深夜前去酒店捉奸,首富与女明星私下开房被曝光,这可是条爆炸性的好新闻,我要是娱记,半夜都得被乐醒。”
锦书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这样啊。”
我招呼她吃东西:“别担心,你哥能处理好的。”
锦书塞了一把薯条进嘴里:
“我不是担心被人发现曝光,我是担心那个李月牙勾引我哥,我哥和嫂子你好不容易才处出感情,要是真被人算计,和李月牙发生关系……嫂子你以后怎么办啊!
嫂子,你怎么看起来一点也不担心啊!你就不怕你老公被别人抢了吗?”
我靠在沙发上叹气:“如果换个我不认识的女人,我肯定会担心。但李月牙就算了吧,她前几天才搞出那一茬险些要了长烬的命,长烬现在不想掐死她就已经是长烬有修养了!”
“也对。”锦书颔首,放松几分:“可我怕,李月牙和四叔暗算我哥,万一他们给我哥下药……”
“不会的。”我很有信心地说:“同一个地方,长烬不可能摔倒两次。”
上次长烬就是喝了他们下药的水精神恍惚失神被李月牙推进水里的,今晚李月牙要是还能算计到他,他这个首富就白当了。
锦书看我稳操胜券,也便不多虑了。
半个小时后,有人给锦书打了个电话,锦书瞧着手机屏幕上的来电号码,心虚地起身和我告别:“嫂子我、先回去睡觉了,你也早点休息。”
我搂着毛绒小熊答应:“好。”
锦书走后,我也关掉电视回卧室洗澡刷剧。
夜里十点,我没等到长烬的报平安电话,却接到了锦书的求救来电。
彼时我正靠在床上研究编红绳,锦书一通电话打过来时我还觉得奇怪,毕竟都在家里,住处也离得不远,她有什么事完全可以直接过来寻我。
谁知电话刚接通我就听见锦书闷声拖着哭腔求救:“嫂子、我在烈火KTV,救我,救我!”
“锦书?你怎么了!”我着急询问,但电话那头却传来男人粗犷的恐吓声:“小美人儿,放弃挣扎吧,是你的情哥哥把你卖给我的……”
我再想开口,听筒里只剩下嘟嘟的盲音。
锦书出事了……
我不敢多耽搁,翻身下床随手捞走一件外套就匆匆跑出卧室门。
打电话叫了长烬留在家里的司机,一分钟后车子便已经停在了殷宅门口。
我麻溜上车,和司机大哥招呼:“去烈火KTV。”
司机大哥点头:“明白。”发动汽车,又不放心地多问我一句:“夫人,这么晚了你去那地方做什么?殷总知道吗?”
我坐在后排长呼一口气:“去办件事,你放心,我很快就出来。到地后辛苦你在门口等我一会,长烬今晚有事要忙,我暂时不打扰他。”
司机大哥放下心,加快车速:“明白夫人。”
夜晚大道上的车辆较之白天减少了七八成,因此司机大哥能以最快的速度一条直道将我送至目的地大门口。
车子熄火,我拿上手机打开车门。
下车看了眼高楼上方正亮着彩灯的广告牌,疾步走进KTV一楼大厅。
这种地方向来是阴盛阳衰,白天人影稀少,晚上生意兴隆。
不管是哪个省市,唱歌喝酒的地方都是藏污纳垢的重灾区,锦书被骗到这里肯定要被吓不轻。
走到柜台前,我拦住一位送果盘的服务生,翻出手机里锦书的照片礼貌询问他:“请问你见过这个小姑娘吗?知道她在哪个包间吗?”
年轻服务生习以为常的不耐烦敷衍:
“进我们这里消费是不需要实名制的,你想查人我们爱莫能助,店里每天来来往往这么多生面孔我怎么能记住谁是谁?查监控需要我们老板的权限,老板最近不在店里,真有什么急事可以报警。”
我被他怼得哑口无言,当真是店大欺客。
算了,指望别人不如靠自己。
年轻服务生说完就捧着西瓜果盘脚底生风的溜之大吉了。
我无奈皱眉,跟着服务生走进西边那条光影昏暗的走廊,服务生推门进入其中一个彩灯摇晃的房间,我环顾四周见前后没人,迅速化出灵符燃烧念寻人咒。
幸好之前锦书给我看过她的生辰八字,不然今晚还真不好找。
灵符焚烧罢遗留的灰烬随风慢悠悠飘向走廊尽头,我见此情景立马快步追上。
跟着灰烬七拐八拐绕了好几个方向,灰烬最终才缓缓落在了A998那间房门口。
我确定锦书在这个房间里,伸手推了推门,发现包间门从里面上了锁。
没办法,我只能深呼吸镇定下来,抬手轻轻敲了敲门板,冲里面喊:“你好,送果盘。”
房间里的音乐声很大,下一秒有男人暴躁呵斥:“滚,不要果盘!”
我置若罔闻地继续敲门:“先生,消费单需要您签字。”
里面的男人彻底恼了,骂骂咧咧地依旧不敢开门:
“臭婊子,我说让你滚你没听见吗?惹毛了老子老子连你一起收拾!”
口气还不小!
我忍无可忍地不再和他废话,上去一脚踹在了包间大门上,第一脚没踹开,我接着再补两脚。
所幸这些包间门锁都不是很经造,我第四脚踹过去,大门门板砰的一声被踹开砸在了墙面上。
我慌张进门,里面昏暗的氛围灯影下,几名老男人正按着锦书一脸淫笑地扒扯锦书衣物。
锦书的嘴被强力胶带封住,瞧见我,哭红的双眼再次湿润,惊恐无助地躺在沙发上嘶声朝我呜呜呼救——
“锦书!”我着急冲过去,二话没说抄起桌上的烟灰缸就朝按在锦书正上方的那个老男人脑袋砸了下去——
老男人正兴奋地啃咬着锦书脖颈,许是没反应过来门已经被踹开了,等察觉到有人冲过来时,我手里的烟灰缸已经落在他后脑勺上了……
老男人顿时被砸得头破血流哎呦惨叫,狼狈地从锦书身上滚下来。
至于其他男人们也这才后知后觉的看清局势,怒目圆瞪地放开锦书扑过来找我算账。
“臭婊子你找死!”
“敢冲进来坏我们大哥好事,我今天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三名肥头大耳的男人捞起旁边的果盘与板凳就向我投过来。
锦书抓住胸口衣物哭着从沙发上爬起来,扯掉嘴上胶布颤抖提醒我:“嫂子当心!”
多亏当年跟着青阳师兄满荒山野岭地跑,如今我这小身板被练得可灵敏了。
闪身躲开他们砸过来的凳子盘子,我弯腰从他们张开的双臂下穿过去,趁他们没留意拽住锦书就跑。
奈何拖着锦书这个受惊过度身子发软的姑娘跑终究还是太影响效率,我们慢了一步,被那三名肥猪男拦在了包间里。
“呦,又来一个漂亮小妹妹啊!”
“还是个悍妇,不过我喜欢……”
“二哥,那小子还挺够义气啊,买一送一!”
被我砸破头窝在沙发边上的老男人踉跄起身,东倒西歪地挪到兄弟们身边,捂着满头淋漓鲜血,咬牙切齿地冲我狠狠道:“死贱人,敢砸我!今天不给你们点颜色看看,我不姓张!”
我将瑟瑟发抖的锦书护在背后,警惕凝视着他:“你们知道她是谁吗?你们不想活了!”
红鼻子胖男人趾高气昂道:“我管你们是谁!你们知道我大哥是谁吗?我大哥可是运达汽车公司的老总!今天你敢让我大哥见血,我也要让你们俩挂点彩!”
我冷声自报门户:“你胆敢再碰我们一根头发,我保证让你们后悔终生!她是殷家的大小姐,首富殷长烬的妹妹,今天你们欺负她,吃不了兜着走的是你们。”
胖男人们一听这话,却是同时哈哈大笑起来。
“她是首富殷家的大小姐?你怎么不说她是如来佛祖王母娘娘呢!”
“吹牛也要提前打草稿才行,还殷家大小姐,殷家千金怎么会来这种寻欢作乐的地方,又怎么会自降身价,和另一个女人争男人?”
“就是,我们过来的时候,可是亲眼看见她被她的小情郎按在地上给另一位大着肚子的小姐舔鞋。”
“呵,现在装什么清纯呢,我们来之前她就已经被人上过了,她的小情郎把她两万块钱卖给了我们大哥,我们可都提前说好了,怎么玩都可以!”
不堪入耳的话刺激着我的大脑神经,我头颅剧烈一疼,恍惚间耳边好似回荡起一道遥远的男人声音,口中说着相似的话:
“他不会来救你的!你以为是谁把你送到我们手里的?就是他!”
“他厌恶你的纠缠,让我们给你涨涨记性。”
“今天,我就先给你一点颜色尝尝……小贱人,最后警告你一次,别妄想和我妹妹抢男人。”
“他不爱你,他巴不得你早点死在外面。你说,我们今天要是强上了你,他知道,会不会嫌你脏?”
尔后,又是婉转清凌凌的女孩说话声:
“你昨天失约,栀栀妹妹肯定生气了。这都下了一夜的雨,打了一夜雷了,她还没回来,你不去找找她吗?”
男人冰冷的话音响起,我突然耳鸣了起来,刺耳的电流声钻透了我的头颅——
“不回来最好,这次,只是给她点教训。”
“她如果识相,就别再缠着我,伤害你了!”
可我,根本没有伤害任何人啊……
猛然回神,我晃了晃昏沉的脑袋,努力压下心内怒火,立马扭头关切看向锦书:“小书,他们欺负你了?!”
锦书面红耳赤的含泪哭出声,小姑娘本就脸皮薄,被他们这么一刺激瞬间就想不开起了轻生念头,“嫂子,我给家里丢人了,我不活了!”
说完,转身就朝旁边的那堵墙撞去——
“锦书!”我及时抓住她胳膊把她拦下来箍在怀里,紧张地喘着气安抚她:“这和你有什么关系!你才是受害者,是他们强迫你,该死的也是那些作恶的人!”
锦书情绪激动地趴在我怀里痛哭,一遍又一遍地道歉:“对不起嫂子,都是我的错,是我连累了你,是我给家里蒙羞,当年我就不该回殷家,我该死在外面!”
“锦书,你胡说些什么呢?你死了你哥怎么办,你是他唯一的亲人,你哥那么心疼你你忍心让他为你难受后悔终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