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书砚觉得杨漫是真的变了，但这种变化，她觉得挺好的。

“那现在你们怎么打算？”盛书砚问。

杨漫：“我让他不用转业，如果他哪天想明白了，要跟我离婚的话，我会回去配合他的。”

盛书砚：“那他要是这辈子都想不明白呢？”

军婚的政策可不是保护军属的。

如果陈力一直想不明白，难道还要让杨漫一直等着他想明白吗？杨漫都还这么年轻，将时间浪费在这种事情上，盛书砚觉得太可惜了。

杨漫：“那也无所谓的。”她像是看出来了盛书砚的担忧，她踮着脚，拍了拍盛书砚的肩头，“你也别为我担心，我实话告诉你吧，就算是我跟陈力离婚的话，我也不准备再找什么男人。我现在就这样一个人，没什么不好的。”说完这话后，杨漫又朝着盛书砚的方向凑了凑，低声道：“其实吧，我发现人只要走出来，离开自己从前生活的那个圈子，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可怕。不瞒你说，我之前还在军区家属院的时候，头脑一热，去找你，说想要跟你一块儿来首都的话，我回去后其实挺害怕的。然后从你家里搬出去的时候，我也怕。好像从记事开始，我就从来没有一个人生活的经历。所以，我怕我做不到，我怕孤单，我还怕很多未知的东西。但是现在，书砚，我不怕告诉你，我觉得这样很好， 一个人生活很好，离开陈力很好，一个人出来工作也很好，就算是一直都是一个人，没有婚姻，我想我也不会再害怕了。”

她学会了依靠自己。

或者说，从前她也是一直在依靠自己，但是总是看不到自己创造出来的价值，才会觉得自己没有那么厉害。

但现在，跟盛书砚在一起那么长时间，她意识到自己不是没有一点价值的，她没有不行，她没有哪里比别人差，不如别人。

盛书砚听后，不由就笑了。

杨漫见状，有点不好意思，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话好像有点多。

“我，我是不是太能说了？”杨漫问。

盛书砚：“没有啊，我觉得你说得挺好的。”

杨漫每次被表扬，都忍不住红脸，变得羞涩。

她从前几乎没有被人肯定过，直到遇见了盛书砚。

后者总是能很真诚地讲出夸赞她的话，让她意识到自己的存在，对于这个世界，也是不可或缺的。

“聊什么？”就在这时候，侯天河走了上来。

盛书砚皱眉，抬头开口时，语气就带着几分嫌弃了。

“你来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