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墨随意摆了摆手:“没什么好谢的,都说了,欠你的。”
“怎么会不谢呢,那可是道槐树,全天下就只有一棵!”苏梦竹心急地说道。
面对苏梦竹的坚持,林子墨眉头一皱,目光中突然带起了毫不掩饰的肆意:
“好啊,你倒是详细说说要怎么谢我?”
苏梦竹拿出自己的储物戒,将一大堆奇珍异宝都倒了出来:“我给你宝……”
“那可是道槐树!”林子墨忽然打断道,目光在红裙上来回游走:
“全天下只此一颗,连道门人仙都可遇不可求的神物啊!”
男人瞥来的目光让苏梦竹拽紧了手心,心中波澜狂起。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
正当苏梦竹要下定决心时,林子墨将头撇了过来,略带诧异道:
“就这事?没了?”
苏梦竹要说出的话咽了回去,笑着点头道:“恩,没了!”
“好……那便轮到我问了!”
吨吨吨——
林子墨猛灌了一大口酒,身上那股不着调的气势陡然变了,变得深沉而严肃:
“母亲那天都和你说了些什么?”
其实,当他问出这个问题时,心中就已有了明确的答案。
因为他知道。
那一天,林子墨没有按母亲的要求走远,就隔了一扇破窗,里面的一切都被他听得清清楚楚。
接下来,只要苏梦竹的回答有半点欺瞒,那他扭头便走。
随着话音在山巅飘荡,苏梦竹脸上的红润连带着绝美的笑容一起没了,艰难开口道:
“母亲她……求我……让我和你立下婚约,只要个名头,不用真的成婚。无论通过何种方式,她都只希望能借此护你一世平安。”
“所以,你就以死相逼要来了我们的婚礼?”
林子墨目视前方,并未看身旁之人一眼:
“母亲只说了假结婚对吧?你是苏家大小姐,我只是一个下人的儿子,为什么?”
“我……不知道,当时……脑子里还未想,身体便认定是这样了。”
林子墨愣愣地看向苏梦竹,良久良久后,长叹一息:
“你知道吗,母亲死的时候我真的很恨你、很恨很恨。”
“但她病重那段时间,总是一直叮嘱我不要恨你、不是你的错、苏梦竹是个很好的孩子……”
“当时的我是真的不理解,母亲为何如此护你,甚至比起来我才更像她的养子。但经历了这么多后,却又是理解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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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母亲她是自愿和你去的。”林子墨肯定地说道。
“十四年,苏将军将你独放在府内整整十四年。以她的性子,一定对那时情绪爆发的你充满了怜惜吧。”
说着,他转头看向苏梦竹,惨笑道:
“你说命运是不是可笑又残忍,好不容易才鼓起勇气的一次任性,代价可真是大呢!”
林子墨双眼低垂,将手里那张婚书紧紧攥住:“但就算是想通了……我还是……”
“我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