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啊?”
“朝堂之事。”
顾冲张着嘴巴,缓缓点头。
朝堂之事闵瑞是不会与自己说的,算下时间,庄敬孝的奏折应该也到了,难不成皇上是因为此事?
“闵公公,我还是想见皇上。”
闵瑞轻叹了一声,“好吧,咱家也是为你好,你自己小心啊。”
顾冲抱起拳头,连连致谢。
“启禀皇上,顾冲求见。”
闵瑞在门外禀报,屋内却没有回音。
闵瑞回头看向顾冲,做出来一副无奈的表情。
顾冲长出一口气,点了点头转身就准备回去。
“让他进来。”
这时,屋内传来了淳安帝的声音,顾冲一个急转身,快步上到门前。
闵瑞轻轻推开房门,顾冲闪身走了进去。
穿过外厅来到书房,顾冲见到淳安帝正站在书案前,背向自己。
“奴才参见皇上,皇上万岁。”
淳安帝转过身来,淡声说道:“免礼。”
“谢皇上。”
顾冲将身子直了起来,见到淳安帝面上似有不悦之色,况且他是站在这里,猜想皇上肯定是心中有所想。
果然,淳安帝直接开口问道:“你去了兴州?”
淳安帝这样一问,顾冲便确定了自己猜想,一定是兴州一案才让淳安帝这般犯难。
“是。”
淳安帝围着书案走了一圈,坐回到椅子上,伸手在书案上拿起一本奏折,打开细看。
顾冲站在一旁,虽然看不到奏折上说的是什么,但是他看到了铺在书案上的宣纸,宣纸上淳安帝的字迹重复写着:兴州,庄敬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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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都在他的意料之中,但让他想不到的是,庄敬孝的名字上面,被打了一个大大的叉。
这个叉要是划在兴州上,或许顾冲还不会有所担心,最多代表着淳安帝有心罢免庄敬孝兴州知府一职。但划在了名字上面,就不好说了,有可能淳安帝更会倾向定庄敬孝的罪责。
淳安帝将奏折合上,抬眼看向顾冲,“庄敬孝今日送来奏折,事关兴州同知周淳浩私贪工银一事,今日早朝之上,群臣义愤难膺,纷纷请奏,处斩周淳浩。”
顾冲弯了弯身,他没有说话,因为淳安帝还没有让他说话。
“小顾子,你说这个周淳浩,该不该斩?”
顾冲未加思索,立刻答道:“皇上圣明,这等害群之马留之何用。”
淳安帝冷哼一声,“朕何时说要斩他了,是群臣所说,朕只是问你是斩是留。”
“所以奴才说皇上英明,群臣之见如此一致,实属罕见,这说明周淳浩所做之事,实在该死。”
淳安帝确有杀周淳浩之心,顾冲所说不错,群臣一致,他若不杀,那自己这个皇帝岂不是成了昏君。
周淳浩是必须要死的,淳安帝烦心的不是他,而是庄敬孝。
“庄敬孝身为知府,竟然毫不知情,纵容属下贪婪成性,使得损失数千两官银,有失职之责。”
“为此,朝上争论不止。”
“有人说此案发生在兴州,又是朝廷官员参与其中,庄敬孝罪责难逃,理应判处刑牢之罪。”
“还有人说,兴州水坝刚刚修建完工,此时处责庄敬孝,似有得鱼忘筌之嫌,更会失得人心。”
淳安帝重重叹了口气,摇头道:“真叫朕好生为难啊。”
顾冲舔舔嘴唇,他怕一会自己话说多了,先做做预热。
“小顾子,庄敬孝在奏折上说,是你独挽狂澜,查获此案,你又立功了。”
“皇上,奴才可没想着立功,奴才只是想着,皇上的每一分银子,都是为国为民所用,决不能让这帮坏人拿去一分。”
淳安帝轻轻点头,顾冲这话说得中听。
“庄敬孝请奏两件事情,一是为你邀功,二是他要告老还乡。第一件事情好办,这第二件事情,你说说该如何办?”
顾冲挠挠头,委婉道:“皇上,您让奴才说,奴才可就真说了,要是奴才有说错的地方,您可不要生气。”
淳安帝呵笑着点头,好言道:“好,现在这里只有朕与你,你说的好与坏,都不会再有人知道。”
顾冲清了清嗓子,娓娓说道:“其一,周淳浩私贪工银一事,庄敬孝并不知情,故而也不存在纵容一说。但是他却有监管不利之罪,但罪不至刑。”
“其二,官银虽有损失,庄敬孝却已尽力挽回,至于损失的银两,算得后可由庄敬孝如数赔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