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堂之外,早已人头攒动,聚集了众多家族子弟。陈晓蓉、张霞以及巩素军被带入了刑堂内部,而其余人等则在外静候召唤。在刑堂之内,副长老蒋云石那张平日里便不苟言笑的脸庞此刻阴沉得令人发寒,随着一位位长老的到场,他的面色愈发铁青,投向巩素军的目光中满含杀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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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刚从刑堂大门迈出,转瞬之间便造成了如此大的祸端。更令人震惊的是,他在来刑堂之前,竟有先见之明,让蒋云猛召集所有长老与家主,显然,他是预感到了可能遭遇的不公,害怕在刑堂中无辜受冤。
蒋云石担任刑堂副长老多年,从未遇到过如此胆大包天、视死如归的家族成员,尤其对方还是一名在家族中地位堪比下人的旁系子弟。他暗自告诫自己要冷静,今天的这场戏,必须唱好,不仅要除去巩素军以扞卫刑堂的威信,维护个人的权威,更要公正严明,令所有人心服口服,无可指摘。
蒋家坐拥十位德高望重的长老,然而,江云海的神秘失踪与柳长老的骤然离世,使得这个数字缩减至八。仅仅在一炷香的时间内,七位长老便匆匆赶来,他们踏入刑堂的瞬间,各怀心事:有的面露暴怒,似乎胸中藏着千钧怒火;有的眼眸闪烁着戏谑的光芒,似乎正享受着一场好戏的开场;还有的则纯粹是带着好奇的目光,嘴角勾勒出一抹难以捉摸的微笑,注视着巩素军那看似弱不禁风的身影。
“咻!”
一阵破空之声划破长空,一道高大挺拔的身影如同流星般从远方疾驰而至。未及近身,一股令人心悸的煞气便已弥漫至刑堂,将四周的氛围凝固。在外围驻足的蒋家族人目睹此景,无不惊慌地退避三舍,他们望着刑堂内的巩素军,那单薄的身躯在众人眼中仿佛已是即将陨落的生命。
“嗯?”
巩素军敏锐地察觉到一股浓烈的杀意锁定自身,他猛地回头,脸色霎时变得冰寒。一个名字悄然浮现在心头——蒋云蛇!
蒋云蛇虽非家族长老之一,但在权力的阶梯上,他却凌驾于几位长老之上。身为内务堂的大总管,蒋家的财富、诸多要事均在其掌控之下,甚至家族子弟每月的例钱也需经由他手。在年轻一辈的心目中,他的可怕仅次于那位令人闻风丧胆的刑堂副长老。
“咻!”
蒋云蛇如同一头狂怒的野兽,身形一闪而过,众人眼前只见一道残影,他宛如苍鹰俯冲刑堂,半空中,一只大手宛若鹰爪,狰狞地朝巩素军的头顶狠狠抓去。
今日,巩素军接连令其二子受伤,更严重的是,他断送了蒋云猛的大好前程。位高权重的蒋云蛇,面对区区一名家族小辈,如何能咽下这口气?即便是今日当众痛下杀手,只怕也没有人敢多言半句。
不出所料!
蒋云石、蒋云猛等人见到蒋云蛇闯入刑堂,意图取人性命,皆是面色剧变,但无人敢出声阻拦。毕竟,受伤的是他们的亲子,此等关键时刻开口,无疑是与蒋云蛇彻底决裂。
“哈哈哈!”
面对蒋云蛇致命的一击,巩素军避无可避,他深知凭自己的实力根本无法逃脱,但他非但没有表现出丝毫畏惧,反而仰天长笑。他似乎完全不屑于理会蒋云蛇的存在,转而将目光投向一旁的诸位长老,嘴角挂着一抹冷笑,嘲讽道:“武堂长老,你曾说来刑堂绝不会含冤而死?可如今,尚未审讯,就有人急于置我于死地!蒋家族规,终究不过是一纸空文,刑堂,也不过是掩盖罪恶的工具罢了!我巩素军……即便是死,也绝不甘心!”
巩素军身形如同被巨浪推动的独木舟,疾速穿越空间,带起的强烈气流让翊凌雪周身血渍斑斑的衣裳猎猎作响,仿佛每一道声响都在诉说着不久前的激战。他的黑发在无形之力的牵引下,肆意舞动于空中,而其左肩上原本已被勉强止住的伤痕,在这股冲击之下再度裂开,鲜血悄无声息地浸透了衣襟。然而,面对这等危机,少年的面庞非但没有显露丝毫恐惧,反倒是挂满了讥讽与不屑,那抹冷笑在这紧迫的氛围中显得尤为突兀,令人不由自主地感到一阵心悸。
“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