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随着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巩素军的话音刚落,武堂长老那粗壮的大手如同狂风呼啸般挥出,重重地拍击在他的左肩上。刹那间,巩素军左侧衣袍爆裂开来,鲜红的血液在空中划出一道凄美的弧线,他的身体仿佛断线风筝一般,猛地撞上了冰冷的墙壁,又从墙上反弹回地面,滚了几圈,才勉强挣扎着站起。这一幕,让在场众人无不倒吸一口凉气。
武堂,作为蒋家无可争议的力量象征,不仅是对外征战、扞卫家族荣耀的铁壁铜墙,更是内部纪律与秩序的守护者。而武堂长老蒋云猛,年仅不足五旬,战力却仅次于大长老与家主,其威名不仅在蒋家赫赫有名,就算在整个飞羽城也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这样一位权势滔天的人物,怎会容忍巩素军这样一个家族小辈的轻慢与挑战?
然而,面对巩素军那毫不畏惧死亡的态度,蒋云猛内心竟生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欣赏。若非如此,刚才那一掌足以让巩素军毙命当场,至少也是左肩骨折,动弹不得。
尽管如此,蒋云猛依然一步步向前逼近,周身散发出的磅礴气势宛如风暴,将正欲重新站稳的巩素军整个包裹其中。他眼神阴冷,沉声怒喝:“冤死?你又能有多大的冤屈?我亲眼目睹你在众人面前行凶,现在竟还有脸咆哮?你觉得自己有资格和我讨价还价?来人,把他押往刑堂,等候处置!”
“且慢!”
巩素军低沉的吼声穿透了紧张的空气。他咬紧牙关,强撑着站直了身躯,即便在蒋云山那山岳般沉重的威压下,他的身体剧烈颤抖,伤口处血流如注,但他依然坚持站立,嘴角挂着一抹嘲讽的笑意,目光炽热地盯着蒋云猛,冷言道:“武堂长老,传说中您公正无私,勇猛似虎,看来是我巩素军……识人不明了,罢了!既然您不愿亲自动手,那我自行了断便是,反正到了刑堂也是死路一条!”
说罢,巩素军的一只手聚拢着元力,狠狠地向自己的头部拍去。此刻,他的面容竟出奇地平静,眼神坚定地锁定蒋云猛,眸中闪烁着戏谑的光芒。
“唔……”
江顾水等旁观者的心弦被这一幕紧紧牵扯,眼睁睁地看着巩素军欲行自戕,心中激荡起惊涛骇浪。这个人当真是个疯子,先是故意激怒武堂长老求死,此刻更不惜自我了断?他们能清晰感觉到巩素军那决绝一掌中蕴含的全部力量,没有任何虚假,是真真切切的赴死决心!
“哼!”
蒋云猛的面色陡然一变,倒不是因为巩素军的自戕行为,而是对方眼中那抹戏谑以及言语中的不屑,彻底激怒了他。他闪电般伸出一只手,紧紧抓住了巩素军,面上怒意横生,贴近巩素军耳边,压低了嗓音威胁道:“好,你小子有种,你就去刑堂吧,我亲自去为你请来所有长老!不过你放心,哪怕所有长老到场,今天你也难逃一死!”
"多谢长老!"
巩素军的嘴角勾起一抹灿烂的笑容,那笑容如同冬日里的一缕温暖阳光,照亮了四周。他的内心深处仿佛有一块巨石悄然落地,方才那一刻,若非张林蒂亚及时出手,他几乎就要与这个世界告别了。这是一场用生命作为筹码的豪赌,而赌局的结果……他赢了,赢得惊心动魄。
"所有人,带去刑堂。立刻去请家族中的所有长老和家主,就说是我要求他们在刑堂相见。"
张林蒂亚一拂袖,大踏步向门外行去,背影显得格外沉重,脸上阴霾密布。今日,他竟然被一个初出茅庐的小辈所挟持,这股憋闷感如同千万斤重的磐石压在他的心头,前所未有的挫败与不甘在心中翻腾。
……
整个蒋家迅速被这一事件震撼,消息如同野火燎原般迅速蔓延开来。一名胆大包天的家族后辈,在庄严的演武殿中,居然悍然伤人!受害者不仅是大总管蒋云蛇之子,更是家族年轻一辈中排名第二的强者——蒋云猛,其脊椎断裂,头部受伤!这样的消息无异于晴天霹雳。
骨骼损伤对于修炼者而言并非难以克服,只要有高级疗伤丹,十天半月间便能恢复如初。但脊椎与颅骨,作为人体最为关键的支撑与保护,一旦受损,后果不堪设想,轻则智力受损,重则下半身永久瘫痪。而距离灵兽山招生仅剩月余,即便蒋云猛无法踏入灵兽山学府,也必能成为镇西军的一员,如今这一切却被巩素军一手摧毁,不仅斩断了蒋如龙的辉煌前程,也让家族失去了一份重要的希望。
虽然众人尚不清楚是哪位后辈如此胆大妄为,丧心病狂,但诸多族人已纷纷涌向刑堂,渴望亲眼目睹这位“猛士”,究竟是谁敢挑战蒋云蛇的权威,又敢于蔑视刑堂的尊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