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着良心说,母亲对阿袁已经足够宽容。

谁家儿媳能做到这个份上,还不受任何责罚?

更何况,袁氏的身体状况如何,卫平侯再清楚不过。那里是病的下不了床?她是压根不想给阮筝请安!敷衍都摆在了明面!

再对比卢氏和安阳郡主两个妯娌。

卫平侯真的,第一次觉得自己在弟弟们面前抬不起头来。

宋樾又问:“怎么不见府上大郎君?也病了不成?”

阮筝不紧不慢地用茶,没吭声。

卫平侯低声解释道:“那孩子先前受了点伤,眼睛落下残疾……故而不愿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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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樾有些诧异:“不是听说卫大郎君蒙圣上看重,如今是安王伴读?这倒是奇了怪了,外头人见得,自家人反而见不得。”

卫平侯的脸色红了又青,青了又白,就跟被打翻的颜料似的,十分好看。

阮筝将茶盏递给云因,适时开口道:“阿姊,我已经让人给你准备了住处,你可要看看?若是不满意,我即刻让人更换。”

宋樾笑道:“住哪里都是一样,左右要教几位娘子,你这停月斋随便收拾一间屋子给我就是了,省得麻烦。”

卫韶见状笑道:“三娘顽劣,若是哭闹不听话,宋姨只管教训。”

卫琼:“……”

一句“宋姨”立马拉近关系。

本身阮筝和宋樾关系就不差,卫韶这么称呼也没错。

等人一个个走光,宋樾直言不讳道:“你这三子倒是有眼力见。另外两个,就不够看了。”

“与其让长子连累全家,还不如趁早摘了这几个烂果子,及时止损才是正理。”

宋樾看得分明,“阿愚根本不适合做卫平侯。”

阮筝叹了口气,也不瞒着她。

虽说家丑不可外扬,但宋樾也不是外人。阮筝还指望她好好调教自家这几棵小白菜呢。

宋樾没想到其中还有这么多隐情,微微皱眉道:“照你的意思,等大娘长大成人,便由她继承……?”

她没想到,阮筝考虑孙女也不考虑小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