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虽然出身寒门,大多也都十指不沾阳春水一把。
镰刀攥在手里都不知道怎么用,只觉得压手,握起来硌得慌。
眼看着相邻田里的春闱同僚已然手脚麻利的卷起衣袖裤腿,自如地踏下淤田,无比纯熟的弓腰握镰刀。向前边挥边收着麦子。
他们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好在一旁的小吏有眼力,一边操着一把镰刀,握住一小把秸杆,斜刀下劈,割下一把麦子来,一边小声讲解着操作流程。
两个待选官员这才算磕磕绊绊的开镰了。
若不是小吏现场指导,只怕这第一刀就得卡在秸秆里。
看着一边飞速推进,一边磕磕绊绊,好像个从来没下过地的生手,围观的老百姓早就议论开了。
“这个官老爷怎么长得黑乎乎的,就像咱乡下下地的农户一样。
“谁说不是呢?瞧瞧人家在利索劲,要说没干过农活我都不信了。”
“还得是这样的官员强啊。”
“瞧瞧旁边那俩细皮嫩肉的,一看就没吃过啥苦,要不是陛下有意磨练,一辈子怕是都吃不了这苦。”
“这样的人要是不琢磨琢磨,能在乎咱这些老百姓的死活么。”
要不是两名候补官员又热又燥,根本无暇旁顾,听到这闲言碎语,只怕也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约莫小半个时辰,随行的两名候补官员才算是将来一亩三分地的稻子割完。
走上田垄时,一个两个都扶着自己的腰,颤颤巍巍的像是随时要闪到腰似的。
好在小吏机灵,及时摇人称重。
上称一称,超过了平均产量约莫五十斤,小吏照例说了两句客气话,便向着周遭的百姓吆喝了一声道:“还愣什么呢?”
“开镰喽!”
“开镰!”
随着村长如梦初醒的响应,分派区这老少爷们儿都齐声声的举起手中的镰刀,向着各家那一亩三分地躬身挥去。
除了村中的大户。
整整近一日的农忙,整个村里的田亩收割了不过两成多点,想要完全收割完,至少还需三四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