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我的意思是,我们别忽略了,何鹫峰的官职是光禄寺卿。”
谢辞立马接话,“光禄寺掌管祭享,筳宴,宫廷膳馐之事,还负责祭拜,重要仪式,接待使臣时有关的宴会筳席等事。”
靳玄礼眯了眯眼,“太后寿宴。”
“不止,光禄寺卿离圣上很近,让我们知道何鹫峰是瑞阳王的人就是想告诉我们,瑞阳王的人离圣上很近。”许晏知一本正经的说着仿佛方才瞌睡之人不是她一般。
“至于太后寿宴不过是一箭双雕罢了,恐怕柯相也怕瑞阳王与太后合盟,如今何鹫峰一死,圣上定会安排我们的人接任,这样一来就阻断了瑞阳王与太后之间的联系。”一番话说完许晏知口渴的不行,眼巴巴盯着李公公。
靳玄礼微微颔首,李公公给众人都上了茶。
“那倒是帮了朕一个忙了。”
黎仲舒斟酌开口:“吏部尚书柏恪昑恐怕......”
靳玄礼含笑,“是朕的人。”
严正点头,“那就好办了。”
谢辞又说:“那何鹫峰的案子就到此为止了?”
许晏知颔首,“查到这里就够了,恐怕瑞阳王也猜到了是谁的手笔,他们相争,我们坐收渔翁之利就行了。”
“朕不会过多参与他们的争斗,朝堂之上还需要他们相互制衡。”
“行了,你们回吧,今日就到这。”
“臣等告退。”
出宫的路上几人同行,除谢辞外都沉默着。
谢辞问许晏知,“你平时都这么跟圣上说话的?圣上未免太放纵你了。”
她耸耸肩,“习惯了。”
薛城也问:“你不是一直待在云清学宫么?上哪习惯的。”
黎仲舒下意识开口:“她跟圣上一同长大,至少有十年交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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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正问:“不对啊,坊间传闻你体弱多病早就被送去云清学宫,你姐姐才有可能跟圣上有十年交情。”
许宴知和黎仲舒同时一僵,许宴知讪笑开口:“此事说来也算是家中闹的笑话,我与我姐姐长得一模一样,就连我爹都很难分辨,我时常进宫与圣上为伴,别人见了我也分不清我是宴知还是宴清,大抵是觉得宴清这个名字好记,人人都把我当做宴清,因为分辨不出来,就连体弱多病的是宴清他们都弄混了,所以其实一早被送去云清学宫的是宴清,而我是十二那年去的云清学宫。”
黎仲舒也赶紧接话:“是,我先去的云清学宫,还认识了他姐姐,他姐姐跟他确实是一模一样,他姐姐也爱穿男装,确实很难分辨。”
薛城笑着,“原来你一直顶着姐姐的名字在京城。”
许宴知故作尴尬,“此事我也只同你们提起,实在丢人,你们可要帮我保密啊,连自家孩子都分不清,这事说出去丢的是我全府的脸啊。”
“自然自然,我们不会说出去的。”
严正点点头,“这就对了,难怪你姐姐年纪轻轻就去了,原来体弱多病的是她,是被人一开始就弄混了。”
谢辞却是咂咂嘴,“你爹还是太傅,教过圣上又教太子,许晏知,你富贵啊,太富贵了,我还以为圣上只是器重你,没想到还有这层关系。”
严正问黎仲舒:“黎大人与许宴知相识多久了?”
许晏知替他开口:“我去云清学宫之后结交的第一个朋友就是他,大抵有七年了,只是他长我几岁,先入朝。”
“确实。”黎仲舒缓缓开口。
谢辞:“......”
富贵,太富贵了。
薛城笑起来,“许大人不过才十九年华,就能跟圣上有十年交情,跟户部尚书有七年交情,还真是——”
谢辞接话:“同人不同命。”
严正瞪一眼谢辞,“家世好有什么用,京城里纨绔子弟还少么?”
许晏知听出他话中讽意也不恼,笑盈盈的:“严大人,或许我不是纨绔子弟呢?”
严正哼哼两声,“你若是纨绔子弟,我就是拼了命不要也会把你拉下马。”
“那大人监督我就是。”
薛城开口圆场:“许大人可有姻亲在身?”
“没有啊,薛大人突然怎么问这个?”
薛城一笑,“我有个侄女儿,快及笄了,她娘托我留意适婚的人。”
许晏知笑开,“薛大人,我还未及冠呢,婚配之事还是等及冠之后再说吧。”
薛城眼睛一亮,“也就是说许大人及冠之后我家侄女儿还是有机会的?”
许晏知淡笑,“自然自然。”
及冠后的事及冠后再说,还指不定有什么变数呢。
黎仲舒心头一梗,幽幽一句:“许晏知,你别太荒谬。”
谢辞没懂他的意思,问:“怎么了?”
许晏知推谢辞一把,“什么怎么了?你也想成亲了?”
谢辞就跟炸了毛似的,“谁说的。”
许晏知嗤笑:“你急了。”
......
到宫门口,薛城和严正先走一步。
黎仲舒淡扫许晏知一眼,“我走了。”
许晏知摆摆手:“你升官以来我还没去你府上拜会,过两日我去拜会拜会。”
黎仲舒的嫌弃就这么袒露,“我府上又不是庙,你拜了作甚?”
许晏知“嘿”一声,“怎么说话呢?我去你们府上是为了让你们府里蓬荜生辉的。”
黎仲舒白她一眼径自上了马车,临了又说一句:“到时候来就提前知会一声,不然没饭给你吃。”
“知道了。”
谢辞笑她,“你怎么到哪都这么欠儿?”
许晏知不服,“你以为你是什么好东西?”
她又补充一句:“跟我混在一起的能是什么好东西?”
“你还挺有自知之明。”
“咱俩半斤八两吧。”
“不对,”许晏知故意朝谢辞挑衅一笑,“我可比你富贵。”
“呸,狗东西,”他又接着说一句,“富贵的狗东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