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玄礼摆明了不会插手都察院的事,也就是直接给都察院放了权,这也就意味着一旦都察院查到些什么,他们就有了直接处置的权利。
“许爱卿,若王太常不大愿意,你们都察院有什么别的安排?”
陆凊朝许晏知点了点头,许晏知笑眯眯的望向王克,“王大人,你若不愿下官也不勉强,只是这本就是年终考核的制度,恐怕会影响大人的官途官声。若大人实在不愿,只好让严大人为大人安排一下了。”
严正闻言出声:“本官会为王大人好好安排的。”
王克跪在地上只觉浑身发麻,冷汗全身。
此时柯相也开了口:“臣等定会配合许大人。”
“臣等尽力配合许大人。”
......
瑞阳王不轻不重的说一句:“那不知许大人可要查本王?”
他这话不光是为他自己问的,更是为了同他站在一起的皇家宗室而问。
“回王爷话,若在朝堂担了官职的自是要查,当然了,下官定会分清哪些是俸禄那些是皇室供奉。”
“既如此,本王也会配合许大人。”
“本王也同意。”景王笑呵呵的说。
“本候也同意。”
......
朝堂逐渐达成一致,靳玄礼说:“就这么定了,王太常,你有何看法?”
“臣......臣也竭力配合许大人。”
“那就这么定了。”
李公公出声,“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谢辞站出来,“禀圣上,臣在查何大人时找到了他的账本,现已交给许大人,还有一封认罪书。”说着他将东西递给了李公公。
许晏知只觉又困又渴,还是开口:“臣已查过账本的真伪,确实是何大人贪墨的罪证。”
李忠明也站出来,道:“禀圣上,根据许大人的线索臣已找到了何大人贪墨的存放地点。”
“那就是证据确凿了?”
“正是。”
靳玄礼盯着手里认罪书冷冷一笑,“他倒是一死了之了,既是认罪他的妻儿倒可免于一死,将他的家宅田产收回充公,妻儿逐出京城,无召不得回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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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上圣明。”
“可还有事?无事就退朝吧,许晏知,谢辞,严正,黎仲舒,薛城,你们留下,其余人退吧。”
“臣等恭送圣上。”
......
御书房。
靳玄礼正在更衣,许晏知等人先在此等候。
许晏知完全没了在朝堂的精气神,逮着个椅子就要坐被黎仲舒一把捞起,“许晏知,你别太放肆,这是在御书房。”
谢辞也过来搀着她,“你方才在朝堂上怎么不是这幅模样?”
许晏知被搀着,“总不能被人就这么参一本吧,影响我官声。”
严正冷笑,“许大人还在乎官声?”
许晏知拐拐谢辞,“你家大人好像不太待见我啊。”
谢辞点点头,“不是好像,是一直,准确来说是你担任监察御史的时候就不待见你。”
许晏知:“......你说话真委婉。”
“各位大人在聊什么?不妨让朕也听听。”
除许晏知外的人都跪下行礼,“臣等参见圣上,圣上万安。”
靳玄礼挥挥手,“起来吧。”
靳玄礼这才看清许晏知半死不活眼下乌青的面色,促狭一笑:“你这是什么脸色,死了几天了?”
众人:“......”
显然没料到靳玄礼私下是这样说话的。
许晏知见怪不怪,“圣上要是再不赐座,我就真死在这儿了。”
“李福德,赐座。”靳玄礼笑睨她,“难得你守回规矩等朕赐座,若是以往话还没说几句自己就去寻了椅子坐下了。”
许晏知难得有种被当众拆穿的羞愧,讪笑,“圣上,留点颜面。”
“罢了,说正事吧。”
他们这才回神,神色都有些复杂。
“圣上,何鹫峰的死恐怕不简单。”谢辞率先开口。
“怎么说?”
“他一死,贪墨的证据就这么明晃晃等着被查,太顺利了,另外,何鹫峰是被人逼死的。”
薛城接话:“能自由进出官员府邸,恐怕不是一般人。”
黎仲舒道:“会不会是死士?”
严正说,“不像是死士,死士通常直接杀人,不会拐弯抹角逼人自缢。”
“那范围就太广了,侍卫,江湖人都有可能。”
“朕倒不关心是何人逼他自缢,朕关心的是,何鹫峰的死到底是想引出些什么。”
“臣查过何鹫峰的人际关系,来往密切的是平阳侯。”谢辞道。
严正蹙眉,说:“平阳侯,那就是瑞阳王的人。”
黎仲舒思忖,“那就是说,何鹫峰的死是为了让我们知道他是瑞阳王的人。”
“那会不会是太后下的手?”
靳玄礼讥讽一笑,“不会,太后有意拉拢瑞阳王,不会对他的人下手。”
“那就只能是柯相了。”谢辞说。
“柯相是想用自己的人顶替何鹫峰吗?”薛城问道。
几人议论纷纷,却一直等不到许晏知开口。
靳玄礼无奈,谢辞他们扭头去看都惊得脊背发冷,许晏知翘着腿用手撑脑袋。
睡着了。
黎仲舒离她最近,拍拍她的肩膀,“许宴知,快醒醒。”
许晏知悠悠转醒,见众人都盯着她,不由坐直了身子,“光禄寺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