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仲舒见状笑出声,“别扭了,蛆虫似的。”
许宴知瞪他一眼,“闭嘴吧你,本来大冷天上朝就烦。”
黎仲舒逗她一阵便罢,她满腔怨气的下榻去沐浴洗漱。
她脸色不大好,用了早膳才稍缓,和黎仲舒上了入宫的马车就靠着养神,一直到宫门口。
“许大人,早啊。”
有同僚打招呼,黎仲舒本欲同人解释许宴知心情不佳,望其多担待,还没张口就见许宴知淡笑回应:“早,张大人。”
“早啊,许大人。”
“刘大人,早。”
过往同僚的招呼她都含笑一一回应,全然看不出还在府中时的孩子气。
黎仲舒想了想,反倒笑了。
许宴知问他:“你笑什么?”
“没什么,走吧。”
“李忠明他们呢?”
“进去等吧,这里风大。”
京城下了雪,雪势不小。
进宫的路上白茫茫一片,路两边守着的太监多了不少,时刻盯着各家大人生怕在路上跌倒,许宴知拢了拢身上的大氅,吐出一口白雾,“这雪下的一点征兆都没有。”
“你又不是钦天监的,这哪能提前知晓?”
黎仲舒手中的伞朝她偏了偏,“怎么觉着你比以前怕冷了?”
她没言语,只是默默行路。
雪踩在脚下咯吱咯吱作响,她突然开口:“今年宫道上的雪怎么没人扫?”
一旁的小太监闻言立马跪下道:“回许大人,这路上的雪奴才们原是扫了的,只是今早这雪下的太大又给覆上了,实在来不及扫了,望大人恕罪。”
“起来吧,我没说要责罚。”
许宴知扫到他手指上的冻疮,“去太医院找刘太医看看吧,就说是我让去的。”
她临了又补充一句:“让宫人们都去吧,用到的药都算在我府上。”
那小太监一愣,一时半会儿没反应过来,只是下意识跪地叩谢,待他回过神来急忙去看却只能瞧见一抹暮山紫远远在前,同人撑着伞渐行渐远。
这路上走过各色官员,却独独能瞧见那抹紫色。
......
“许大官人,我也生冻疮了。”
“我看你是脑子里生冻疮了吧。”
“怎么了?你就不能也心疼心疼我?”
许宴知嫌弃道:“滚吧好不好?”
“淡了,真是感情淡了。”
“都不知道心疼我。”
“......滚啊,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