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周遭叽叽喳喳的议论,傅玉筝以一声轻笑回应,转头朝娘亲和姐姐愉悦地招呼:“娘,姐姐,更精美的丝制品在楼上,咱们上去挑。”
她整个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提起裙摆,步履轻盈地走上楼梯,像个小仙子一样快乐。
仿佛那些人议论的不是她!
傅玉舒是知晓内情的,担心母亲陶樱不知情而伤心,忙附耳低语了几句。果然,陶樱也跟着神色一振。
母女三人像没事人一样,亲亲热热手挽着手,脸上洋溢着愉快的笑容,一同上楼去。
然后,整个大堂就形成了一个古怪的局面。
——旁观者操碎了心,而当事人一家却完全置身事外!
月华长公主:???
她高调抖出来,是要傅玉筝难堪,她好看笑话的,可不是现在这般一拳头打在棉花上,一点劲也没有!
于是,月华长公主拉着苏绿真,堵在楼梯上,居高临下俯视低了几个台阶的傅玉筝,讽笑道:
“傅三姑娘真是大度啊,婚前纳妾都能一笑置之。”
“日后你当了家里的主母,高镍可算是有福了,妾室怕是能一个接一个地抬进去,搞得满园春色呢。”
傅玉筝灿然一笑,瞅着月华长公主身边的苏绿真,道:“长公主说的婚前纳妾,是指这位年轻貌美的苏姑娘,要给高镍做妾吗?”
“正是。”月华长公主挑衅地道。
傅玉筝旋即朝苏绿真笑道:
“恭喜这位苏姑娘。听闻户部尚书府上的姑娘都志向远大。恭喜你在户部尚书府上娇养了十五六年,终于铆足劲一飞冲天,喜提妾室。可喜可贺。”
苏绿真:……
这话听着,怎么感觉不对味呢。
废话,都一飞冲天了,居然只得了个妾室,能是夸奖的好话吗?
讽刺意味满满,好不!
苏绿真脑子拐了几道弯,终于听明白了,面色略微尴尬。
见傅玉筝开始讽刺苏绿真了,月华长公主内心直乐呵,讽刺才好啊,说明心头不爽了啊。
这才是她喜闻乐见的。
不料,傅玉筝转头就反问她:“长公主,不知这位苏姑娘高攀上了哪位高镍,成了哪个高家的妾室?”
月华长公主一怔:“什么哪位高镍?”完全不知傅玉筝在说什么。
傅玉筝用帕子捂嘴笑道:“怪我没说清楚,是这样的,城东有个高镍,今年八十二岁,过去曾官至一品大员。”
“城西也有个高镍,今年四十八岁,刚克死了第三任妻子,听说不打算续弦了,改纳妾,也许他身边的女人能长命点。”
“城南也有个高镍,家里做买卖的,兜里有得是银子。今年二十三岁,上个月刚成了亲,嫌兜里银子多花不完,也想买几房妾室玩玩。”
“不知道上述高镍里,有没有苏姑娘高攀上的那位?”
月华长公主:……
苏绿真:……
围观群众:……
他们不得不感慨,傅玉筝的小脑瓜跟他们的确实不是……同一个,听见同一件事情的反应,诧异也太大了!
月华长公主怔愣过后,回过神来,轻蔑笑道:
“傅姑娘,你提的那些个高镍都不是苏姑娘要嫁的那位。她要嫁的是你的未婚夫,锦衣卫指挥使高镍。”
傅玉筝故作一副惊讶的样子:“我的未婚夫?好端端的,苏姑娘为何要给我的未婚夫做妾?”
适时露出一脸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