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话一出口,沈拂烟便下意识捏着他胳膊上的肉拧了一下:“在老师师公面前,怎么什么都说!”
闻鹤山人夫妇俩看着他们打闹,眼底均充满了欣慰与笑意。
他们也是一路看着这孩子在黑暗中走来的,在闻鹤山人身边的那些年,该是裴晏危人生中最快乐的一段时日。
后来他入了京,隐藏身份成了锦衣卫,随着凶名不断,脸上的笑意也越来越少。
“说起来,时生生辰已经过了,我们也未与你庆贺,时生,你想要什么贺礼?同师公说说。”
师公放下茶杯,一脸和蔼地看着裴晏危。
裴晏危垂下眼,睫羽微颤,轻声道:“师公,我想请您送我一份指导。”
语毕,饭桌上有一瞬间的沉默。
“什么指导?”
师公面色疑惑,闻鹤山人闻言眸光微动,看着这自己最后带的一个学生,没有说话。
裴晏危笑了笑,伸出手指沾了茶水,在桌面上画出一座山的模样。
“请师公指导,如何攻破,牢仙山。”
话语一出,闻鹤山人与师公的脸色陡然变了。
沈拂烟不清楚牢仙山是什么,但看裴晏危讳莫如深的模样,以及老师一家的反应,她微微睁大了眼睛,等着谁先开口。
“牢仙山。”
半晌,师公缓缓调整了坐姿,认真盯着裴晏危。
“时生,你可知你在说什么?”
裴晏危正襟危坐,嘴角含笑,眼底冰冷:“师公,再清楚不过了。”
师公沉吟半晌,看着他:“你随我来。”
裴晏危随即捏了捏沈拂烟的手,起身跟着师公进了一旁的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