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敞方正的校场被奔踏的人群踢踩地尘土飞扬,刀枪碰撞和惨叫声此起彼伏,脱掉黑袍的厄姆尼浮衍军露出身上的银色板甲,与闪亮的铁甲军混杂在一起,骑着战马的戴克挥舞长剑奋力砍杀,但长剑却被厄姆尼板甲蹦飞,浮衍军顺势扯着他的红披风将他扯到马下,正当一名浮衍军双手握着破甲锥刺向戴克,脑袋被维托姆·帕夏挥剑削飞。
上半身被鲜血染红的戴克呆怔地望着挥剑拼杀的维托姆·帕夏,慌忙爬起身向远处逃去,并在侍卫的搀扶下逃到万生神庙石台上。
维托姆·帕夏抬脚踹翻名面前的浮衍军,扭脸向神台上的戴克吼道,“快传令!”
犹豫片刻,突然脸色铁青的戴克向混战校场嘶吼道,“杀死他们,全部!”
维托姆·帕夏惊愕恼怒之余,忙抽身冲上高高的神台,左右观望着完全陷入混乱肉搏的校场,定了定神后向戴克的传令兵道,“命令第二军团守住工事墙,第一军团挡在东面,第三军团冲锋!”
传令兵有些发懵地刚想要理清维托姆·帕夏的命令,浮衍军已经在混乱中潮水般冲向工事墙,并不停用短弓连续速射,将防守工事墙上的天鹅堡士兵射杀,望着从神台边冲过的厄姆尼浮衍军,戴克慌忙大喊道,“护卫,护卫!”但浮衍军们却对这个穿着红色披风、站在高台上的敌人统帅视而不见,上千浮衍军径直涌过登上工事墙,在工事墙下浮衍军的弓箭掩护下迅速沿着工事墙朝两端猛冲,将天鹅堡的防守士兵杀退驱逐。
看着工事墙在瞬间被占领,而自己的三个军团居然还在呆呆站在尸横遍野的校场之上,戴克面容扭曲地哈哈干笑几声,咬牙切齿地朝着那些疲惫不堪的铁甲军吼道,“脱掉重甲,夺回工事墙!”
一万多名还有战力的铁甲军士兵顿时乱成一片,召唤着藏在远处的扈从帮着解开扔掉自己的护肩、臂甲、护腿、胫甲,只留下头盔胸甲,而已经占据工事墙的浮衍军也喘息地整理着弯刀、弓箭,被驱赶到远处工事墙上的天鹅堡弓箭手不停探头张望着,等待神台上的维托姆·帕夏命令,整个神庙战场陷入了暂时的修整,只留下校场土地上那遍地的尸体和呻吟的伤兵,投石机前的苦工们也放下抱着的石块,呆望着这陷入静止的奇怪场面,还站在个木桩上的托姆勒耳朵微动,侧脸看着身后幽绿森林中传来的阵阵风吹枝叶声,突然转过身紧盯着森林树干间那些无法穿透的缝隙,开始走下树墩慢慢靠近棵巨大的雪松......
片刻的喘息,乌云遮住了当空的太阳,似乎也想给这些浴血奋战的人些荫凉,维托姆·帕夏让侍卫将自己胳膊上的伤口缠好,抬头望了眼已经大批登陆到湖岸泥潭的厄姆尼军队,用坚毅的眼神环顾神庙石台前跃跃欲试的上万名轻装铁甲兵,又左右看看工事墙两端剩余的两三千天鹅堡士兵,回头向面容扭曲的戴克道,“只要坚持到晚上,他们就得撤退!”说着回头向传令兵道,“让第一军团修整守备后方,第二、第三军团穿好盔甲,不要着急,慢慢挤压抢回工事墙,他们的人手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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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口!”戴克突然额头青筋暴起道,“我要速战速决,稍有差池湖面的敌人就能上岸!”
满脸沧桑的维托姆·帕夏打量着戴克那张愤怒无比的脸,顿时又恢复了往日腼腆的模样道,“保存实力...”
“闭嘴,我才是指挥使!”戴克死死盯着维托姆·帕夏这位天鹅堡领主略显苍老疲惫的脸,又朝身边的传令兵道“让三个军团所有人做好准备,一鼓作气冲上工事墙,杀光这些蒙脸客,再拖下去士兵们体力会耗光!”
突然站在工事墙上的名浮衍军冲着湖岸边登陆的厄姆尼大军挥舞胳膊,并用略带青涩的嗓音大喊道,“摩珂...磨珂!”
“嗖”不知从哪里来的飞箭径直射在这个年轻浮衍军士的肩头,又弹射着穿透了他的脖颈。
就在人们呆愣的瞬间,戴克举起把短剑喊道,“冲锋!”
上万名轻装铁甲瞬间潮水般冲向被工事墙,而戴克宛如凯旋的英雄般挺胸站在高高的神台上,叉腰望着从神台边冲过的上万名轻装铁甲军,但工事墙内的两千多名浮衍军却不慌不忙,踏着小步迅速组成了严密的方阵,拔出弯刀手握小圆盾严阵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