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鲁·巴赫佯装糊涂道,“您可是皇室红人,时刻陪王伴驾,我们应该求您在王上面前吹吹耳边风,免得被诬陷而遭牢狱之灾。”
培歌突然面带沮丧道,“快别说笑了,都是曾经教化院的兄弟,我何时这样对过你们,也是基于此我才来找你们,答不答应都行,反正我是死路一条。”
“够直爽!”卢鲁·巴赫道,“你说,我会尽力而为,毕竟在教化院被监禁的时候你给我们送过面包,也算当过我小弟。”
脸色蜡黄的培歌松了口气道,“谢谢您还记得这些,我也有话直说,前段时间有人找过我,给我送了些珠宝,并且许诺即使在最艰难的时候也有粮食供给我,所以我非常担心,希望如果将来发生什么事情,我能在你的军营或者去小奥古斯塔避难,当然,所有的财物我将拱手奉送,包括我多年积攒的。”
卢鲁·巴赫仰起脸,盯着培歌低声道,“你答应他们的条件了?”
培歌急忙摇摇头道,“没有,他们什么条件也没提,只是送给我很多东西。”
“你收了就把半条命送了出去。”卢鲁·巴赫冷笑着道,“不过不收也一样,也是半条命被收走了。”
培歌愁眉不展道,“所以才来找你,毕竟目前实力最强的就是你,希望您能网开一面,我真不想搅这趟浑水。”
卢鲁·巴赫凑近培歌,打量着他肥嘟嘟的脸道,“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聪明,不过你想错了,军队人数多并不代表实力最强。”
“所以我才来找...你们。”培歌说着望向格瑞·帕夏。
“哈哈!”卢鲁·巴赫笑道,“你这意思是我压根靠不住,也可能会在这场风波中殒命,所以是来求艾格?你比我想得还要滑头。”
格瑞·帕夏也佯装疑惑道,“你不会是密探吧,来打探消息,而且咱们面对的是厄姆尼人,我们都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培歌叹口气道,“我知道你们两个关系最铁,所以也不需要隐瞒什么,而且明眼人都知道,帕夏家和兽血...巴赫家是绝对忠诚于王室的死硬派,但我血统确是瓦莱家的,这次如果王上赢了,他会再次彻底清洗瓦莱家族,只要带这个姓氏的都得死,要是那些人赢了,照样会为了补窟窿损耗拿我开刀,夺取我的财产和性命,因为我对他们来说根本没有价值,所以不管谁赢谁输我都死定了,只有一条路就是去...海外。”
卢鲁·巴赫拍拍培歌肩膀道,“果然是瓦莱家族的人,真是算计到了头,两边你都示好,到时候发生冲突,你选强的那一边暂时自保,然后再偷偷逃到海外,以此保住狗命。”
培歌眨眨眼,犹豫片刻道,“其实我还是赌你们赢,那边只是暂时糊弄,希望不要一开战就把我当成目标,而且,我财产转让书都写好了,随便你们两个填,你们两个谁拿走都行,只希望将来能在出海的船上给我留个犄角旮旯,保住我的..狗命。”说着从怀中掏出那卷淡黄色的财产协议羊皮卷,佯装犹豫地递给了卢鲁·巴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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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鲁·巴赫眯眼阅读着这卷财产赠与书的内容,并笑着调侃道,“你可以身先士卒,在他们反叛的时候为王室立下战功,击垮你们瓦莱家那些叛逆,或许王上会给你特赦,并赐给你艾蒙派缇的姓氏。”
培歌一愣,冷笑道,“曾经的大清洗中,他们哪个不是在提着自己家族的人头敬献忠心才有了今天的地位,如果我的祈求只能换来你们的嘲弄,我不会怪你们,只是想说抱歉打扰了你们。”说着准备上马离开。
格瑞·帕夏看着脸色灰白的培哥,抬手轻声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但如果我要是再出海,会给你留个位置,而且是那种单独的床,带你去看看其他地方的风光。”
培哥急忙扭转马头,望着格瑞·帕夏道,“你说得是真的吗?”
格瑞·帕夏笑笑道,“当然,一个贵族想要搭船出海闲游,我凭什么拒绝?尤其是还在他没被宣布有罪的时候。”
卢鲁·巴赫将那卷财产赠与书扔到培哥身上道,“拿回你这张废纸,我可没能力和王上争夺被罚没的财产,想要在我军营睡安稳,拿点真金白银来,我的那些士兵可是见钱才眼开,毕竟他们在服侍你的时候,得心甘情愿给你干净的食物。”
培哥喜不自收地在马背上不停弯腰道,“马上,我马上去办,将那些粪土之物送到您的军营。”
格瑞·帕夏笑笑道,“不过还是谢谢你曾经的面包,不然我和卢鲁可能真被饿坏了。”
培哥眼眶带泪,感激道,“你们真是好人,会有好报的。”说着骑马顺着缓坡离开了工事墙。
望着培哥离去的背影,卢鲁·巴赫不停揣摩着马鞭柄上发亮的铜球,走神叹息道,“真是人生无常...稀里糊涂就要脑袋不保。”
《荒漠露珠》:神,全体美善之所集,无固形明状!